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聚在了她的身上,華容剛剛聽到那些個大臣所提出的建議,無一不讓她遍體生寒,這要讓她來說,她又該如何去說?
“回稟公主,在下認為,這黑櫻原本位高權重,無視所有人,和眾位大人們都有過些許過節,可是她心高氣傲,那些招數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倒是現在你們將她放在籠中,如同寵物一般的,該是對她的自尊心有所打擊。”
雨蘿聽完華容的話,似在深思:“那麼依你的意思,這樣就好?”
“不錯,在下覺得所有人都在對她進行言語上的羞辱,這便是對她最大的傷害了。”華容回道。
“哦,原來如此。”雨蘿點點頭:“可是本公主卻還是喜歡之前大人的提議,不過無期你說的也有理,所以本公主就決定了,先斬斷她的手腳,再將她裝好明日前去遊街示眾,她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定然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雨蘿緩緩道來。
華容隻覺得心中一疼,那麼殘忍的手法虧這些人想的出來,她袖中的手早已經狠狠的蜷在了一起,眼睛盡量不去看黑櫻那邊,深怕自己露出了一點破綻。
“公主這個提議好,下官一向最是討厭黑櫻的為人,不如就讓下官前去斬斷她的手腳。”一人自告奮勇的提出來,
“那下官隻有斬斷她的雙腳了。”另外一人也趕緊接道。
雨蘿臉上的表情不定,看不出她又在想著什麼,隻有華容的心中一陣緊張之意:“眾位大臣也不要爭了,以本公主看,動這第一刀的人該是我們無期才是。他三番五次救過我,所以貴為本公主的救命恩人,本公主決定將這個殊榮給他。”
“我?”華容臉上頓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本皇的意思也是如此,早聞花公子不禁會卜算天機,而且劍法高超,今日本皇來的正好,不如就看著無期你的劍法如何?”玉皇突然啟唇。
“花大人,你可真是幸運啊。”一人連忙稱讚道,華容哭笑不得,這些人說的好像跟自己要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似的。
“怎麼,無期你不願意?”雨蘿挑眉,目光之中似在詢問著她,那眸中所射出的光芒仿佛是蓄勢待發的銀針一般,隻要她敢說上半個不字,雨蘿頃刻間便會將所有的銀針所刺過來。
華容起身,沉著道:“在下獻醜了。”說著她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邁開步子朝著那牢籠中的人走去,她死死的盯著在牢籠中的人,身子緊緊的蜷在一起,可是抬起的頭卻仍舊高貴。
此刻的黑櫻就仿佛是在牢中待宰的天鵝,即便身處劣境,她也不會低下她高貴的頭顱,華容的步子很慢,仿佛每走上一步就踏進了人的心裏麵一般。
兩人的目光相對,燈火闌珊之處,所有人在拍手叫好,燈光搖曳之中,所有人的麵龐仿佛都化作了虛無,她看不見,也不想要看見那一張張醜陋的嘴臉,
遠方似乎還傳來了鼓聲,所有人在她耳邊歡呼,她的眼眸越來越堅定,再長的路也總會有走完的一日,更何況,她們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很近。
華容看到她的麵容似乎想到了前些日子兩人的初見,那時黑櫻的腳被咬傷,不求醫治她的腳,反而要求百裏沐風帶她上山,那時華容便覺得此人和尋常女子不同。
她的堅持打動了自己,現在她雖然在籠中,麵對著生死難料的結局,她的臉上隻有坦然,華容站在了牢門之前。凝視著她的容顏,卻遲遲沒有動手。
“怎麼,無期有些不舍?”雨蘿的這話分明就是在試探她的意思,若是她不敢,那麼便證明了她心中有鬼,華容嘴角帶笑,
“怎麼可能,在下不過是在想,要想砍她的左手還是右手罷了。”
“我就知道無期不會讓本公主失望的,想好了的話那麼就先行動手吧。”雨蘿似有不耐煩之意。
華容緩緩的抬起了手中的長劍,長劍冷冽的光芒狠狠的折射到了雨蘿的眼中,她嘴角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霎時,一陣風起,屋中的蠟燭竟然在這時刻同時被吹滅,原本氣氛到了最高點,卻不知道突然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每個人臉上本事興奮的神情,卻突然叫起來。
黑暗之中,人們隻聽到了牢籠被斬斷的聲音,這聲音幹淨利落,可想而知她的刀法定然是極好,隻是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那個場麵。
“點燈。”在越來越慌亂的人聲之中,出現了一道極為鎮定的聲音,仿佛在她眼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燈在一瞬間重新點起,一切都有條不紊,沒有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