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父,為什麼你是女子身份卻要假扮成男人,你不怕被公主發現了麼?還有你的聲音為何像是男人一般?”暮炎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什麼都覺得新奇。
“這些事你暫時莫管,你若真的不願意在此,你跟著我,他日我一定會讓你過上與現在截然相反的日子,你不會再是一個男寵,而是會有用武之地,飛黃騰達,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成親生子,有著自己的家庭。”
暮炎聽完她的話不由得憧憬道,那樣的日子他從來想都沒有想過,而今被華容這樣一勾畫,眼前仿佛真的出現了那樣的一個畫麵。
“師父,我真的可以擁有那樣的日子麼?”
“隻要你想,就一定可以擁有,不過前提是,你決定不能背叛我。”華容突然沉聲說道,目前她不會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暮炎,因為她還不能完全相信暮炎。
“師父,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一輩子我都跟定你了,若我對你懷有二心,定讓我不得好死。”暮炎嚴肅道。
“那好,現在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在這公主府,我懷疑有奸細,而這奸細可能會行刺公主。”
“所以你懷疑是公主身邊得寵的人容易下手,本來是想到蝶兒的屋中尋找蛛絲馬跡,卻不料走錯了房間。”暮炎到底是個聰明人,華容不過才說了一句話,他便一點就通。
華容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不錯,正是如此,但我也隻是懷疑而已,根本沒有證據,剛好你和他挨得比較近,以後便幫我多打探,若是有半點蛛絲馬跡你立刻向我彙報,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師父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暮炎肯定道。
華容也深覺得他適合做探子,他的警覺性很高,心思細膩而不易被人發現,“好,你剛剛說的那個泠君在哪裏?”
“他啊,在臨湖的小木屋裏,不過師父,他可真是個怪人,你還是小心為妙。”暮炎一臉正色。
“行,我知道了,我們兩人的關係暫時保密,尤其不能讓人發現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以後見麵你仍舊和其他人一樣喚我。”
“我知道,你放心。”暮炎笑了笑。
夜色漸晚,後院有個規定,隻要是住在這裏的人,都是一同進食,並沒有開小灶的習慣,隻有側夫以上的人才能夠單獨用膳,不過華容奇怪的是,公主這後院這麼多美人,偏偏連正夫的位置到現在都是空懸。
她的身邊也隻有一個側夫而已,泠君,聽名字就覺得應該是一個極清絕之人,若是從地位來看,這人應該是府中男人之中最高的,這人會有可能麼?
華容看著自己身上這耀眼的紅衣,不免皺了皺眉頭,這暮炎還真是喜歡火紅的顏色呢,幸好天色漸晚,夜幕遮蔽了一切。
臨湖的位置,這公主府當真是極為奢華的,竟然還有這麼一片美麗的湖水,來到湖邊,晚霞恰好在湖麵落下最後一抹倒影,一切都美的不那麼真實。
波光粼粼的湖邊果然有著一個院子,院子周圍的柵欄也是木頭所做,看慣了其他奢華的景致,偶然一轉眼看到這樣的風景,倒是讓華容心中覺得有些新穎。
木屋周邊並沒有人,仿佛是遺世獨立一般,對於裏麵住的人,她心中有了好奇,小心翼翼的邁開了步子來到門前,卻發現大門緊閉。
心中有了好奇之意,她再次潛進了院中,院中空無一人,裏麵的景物錯落有致,被打理得井井有條,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她想,住在這裏麵的人定是一個很愛生活之人。
剛走了幾步,她便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草藥的味道,這濃濃的味道經久不息,顯然是日積月累所累積出來的,裏麵的人是個病秧子?
她朝前走了一步,門大開著,裏麵傳來斷斷續續的琴音,曲子雖斷,但卻是絕世之曲,曾經她在宮中之時,玄燁特地為她整理了一本琴譜,裏麵大多都是失傳已久的曲子。
其中便有這首,弱水三千,琴音中譜滿了對心上之人的思念和落寞,琴音斷斷續續,恰如華容的心境,恍然間,琴轟鳴一聲之後,再沒有了響聲。
隔了一會兒也不見裏麵的人重新彈奏,華容心中一緊,不會出事了吧,此刻她顧不上那麼多,精致走了進去,屋中唯有一張床,一扇窗,一個人抱著一把古琴而已。
幹淨簡潔的讓人覺得可怕的房間,那人倒在地上,渾身陣陣發抖,華容趕緊上前扶起那人,替他診脈,待診完脈她臉色已經蒼白。
她將男人的右手翻開,整條右臂之上盡是牙印,有的已經愈合,有的還沒有愈合便又覆上了新的牙印,新舊交疊,那畫麵實在太過於觸目驚心。
果然是自己想的這樣,她不再猶豫,趕緊從懷裏取出一個瓶子,給男人喂了下去,男人皮膚本就白皙,那是幾乎透明的白,臉上隱隱可見青筋,他的麵容並沒有華容想象中那麼出色。
隻是俊秀,他身上隻著一件極為樸素的素衣,同其他塗脂抹粉的男寵相比,他倒是幹淨的出塵,華容看著他即使在昏迷之中仍舊緊緊抱著那把古琴,想必對他來說是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