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人走進了院子,碧玉看到這人的時候險些從樹上栽下來,她渾身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一動不動的呆在樹上,要是自己呼吸再重一點都很有可能被那人發覺到,原來自己根本不是臆想。
她穩住自己呼吸,透過樹葉朝著下麵看去,婉如坐在一旁彈琴,而玄燁則是或飲茶,或閉眼認真聆聽,仿佛一身的疲憊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這樣的畫麵本來很和諧,要是將婉如換成華容的話會更美,雖然兩人並沒有做出其他不軌的舉動,但是碧玉心中仍舊有些不舒服。
這兩日自己陪著華容到她這處來,婉如對皇上來聽琴的事情絕口不提,而且看兩人的默契根本不是一日的時間,這日子一長還說不定兩人會不會有什麼其她事,尤其華容還在孕期。
越想她便越覺得此事不妥,怪不得她一直不喜歡那個女人,這勾引人的手段還不是一般的高明,可是自己知道了又能如何,若是告訴華容,若是她不信自己反倒落得個兩麵不是人的名聲。
自己總不至於將華容也抱到在這樹上來觀看吧,那樣危險的事要是讓皇上知道了,非宰了自己不可,要用怎麼樣的方式去提醒華容注意呢?這一點讓她犯了愁。
第二日,華容起床便看見坐立不安的碧玉,一看著自己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自己一看她,她又轉過了臉去,如此反複幾回,華容也忍不住了。
“小玉,你幹嘛這麼看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對我說的。”華容將她拉到一旁,細心問道。
“娘娘……皇上最近回來的還早麼?”碧玉旁敲側擊的問道。
“恩,比起以前稍晚了一些,想必是朝中有要事他要處理的這麼晚吧。”華容想也沒有想的回答,慘了,娘娘是一點都沒有往其它方麵想。
“娘娘,皇上若不是在禦書房呢?萬一去了其她女人院子裏……”碧玉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下華容的口風。
哪知道華容滿不在意的說道:“不會的,燁不是那種人,就算我現在不便……燁說了不會碰其她人就不會的。”
看到絲毫沒有警惕之心的華容,碧玉心都快急熟了,果然不讓華容親眼所見她是不會相信的,雖然皇上暫時沒有做出其他出格的舉動,但是不代表其她女人不用手段啊。
尤其一想到上次兩人就因為這個女人鬧得有些不愉快,碧玉實在不忍心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碧玉,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說些話也是怪怪的,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不妨直說。”華容看著她憂心忡忡的麵容問道。
“娘娘,我沒事,沒事,對了,你的補湯要好了,我趕緊給你端過來。”碧玉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她要做的便是讓華容親自看到那人的狐狸尾巴。
夜幕降臨之時,婉如同往日一般,焚香撫琴,靜等著玄燁的到來,她每日都變著花樣的彈奏,要知道自己所會的曲子已經沒幾首了,若是再不能拿下玄燁,以後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就這般想著,玄燁走了進來,每日在這裏聽琴喝茶變成了他的習慣,雖然他對婉如沒有那種心思,卻也沒有將這些告訴華容,女子最是敏感,本來自己沒什麼,一告訴她興許就被她胡思亂想了呢。
然而今夜他並沒有料到的是,門外不遠處,華容被碧玉拖走,“小玉,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娘娘,我是要帶你去聽琴。”
“聽琴,白日不就聽過了麼,還有什麼好聽的,燁要回來了,我先回去了,你若是喜歡自己去找婉如聽就是。”說著華容便要往回走,碧玉看她倔強。
隻說了一句:“娘娘,得罪了。”說罷手指在華容身上一點,華容頓時不能動彈,連話都說不出來。
“娘娘,碧玉是為你好,今日是想你看清楚那人的真麵目。”說罷便抱著她悄悄來到門外,玄燁進來之時並沒有關門,門虛掩著,透過門縫朝裏看去。
一人席地而坐,在地上彈奏,而她身邊不遠處,一位男子飲茶聽琴,這幅畫麵狠狠的刺傷了她的雙眼,若不是碧玉提前點了她的穴道,隻怕現在她的情緒早已經爆發。
靜謐的空氣中唯有一支曲子回蕩在耳裏,她認真彈奏,而他傾心聆聽,末了,當琴音繚繞穿透人的心靈之時,他按捺不住,從腰間取出一支笛子放在嘴邊合著琴音和鳴。
雖然事先沒有排練過,但是兩人的默契度極好,尤其是婉如見玄燁終於開始回應自己,心中一喜本來就要結束的曲子又被她從頭到尾彈奏了一遍。
玄燁還沉靜在音律的美好之中,絲毫沒有覺察到門外站了兩人,其中一人的雙眸自從看到他的那刻起,已經彌漫著被欺騙的哀傷。
待到一曲要完之時,碧玉解開了華容的穴道,華容仍舊像是沒有解穴一般,木訥的站在原地,碧玉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