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冉雪沒反應過來呢,悚了一下直接呆住了。言學長你發言能不能不要那麼勁爆!
可是言曜轉過臉來,臉上寫著“認真”兩個字:“我跟你說真的,冉雪。我們都不是孩子了,我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就、就是因為不是孩子了才……”冉雪磕巴了,她對兩位學長總是沒什麼辦法,甚至到了近乎能夠為所欲為的地步,顧泠瀾體貼從來不犯她的底線,可言曜不,這人做事從來直切重點,這句“嫁我”,麵上聽得突兀,可誰知道他醞釀了多久。
冉雪看了一眼前麵的TOYOTA,抿了下嘴,覺得喉嚨幹澀得很。言曜這人,總是能語出驚人,現在可好,把她的小心肝全打碎了灑地上。她怔怔地看著言曜,說不出話來。直到言言曜轉過頭來看她,她才局促地舔了下唇,可這時她卻不知道該辯駁些什麼。
“冉雪。”言曜低低地念出這兩個字,就這麼倆字,她竟然聽出了重重的情緒,“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早點結束,也早點安心。”
重、重點不該是這個吧言學長!冉雪每次都被言曜惹得很毛,卻也無可奈何。可她不問,言曜就當沒看到這兔子的糾結和淩亂,就讓她亂著吧,言曜從後視鏡裏看著冉雪瞬間黑了一半的臉,也不解釋。他到底不像顧泠瀾般溫柔體貼,這人要做的事,從來不計後果。
冉雪驚過後,見言曜不回答,垂首咬唇,他們之間,當真有可能?從今天開始,她不由得捫心自問,可答案是懸空的,從來都不會確切。顯示到底不是童話劇,他們的身份就注定了從一開始就阻力重重。
她原本離顧泠瀾那麼近,可最後,還不是被推開了?這場玩火自焚最後會到哪裏,冉雪真不知道。可她現在就覺得自己懸在半空中,飄飄忽忽的,哪天要是誰剪斷了安全帶,她就得摔下去。徹底粉身碎骨,連渣滓都不留。
如果他們都不曾勇敢過,是不是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麵了?
出了環城路,冉雪看到顧泠瀾拐到了不同的方向。言曜和顧泠瀾的住處本來就是城南城北地隔著,也就他們能這樣不辭勞苦地來往密切。可今天不一樣,真不一樣,要換了往常,言曜就是用逼的也會把他顧泠瀾拐到自己家裏去,可現在言曜不過是稍微放緩了一下車速,就朝自己家駛去。
冉雪見狀是真不安,她長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能說些什麼?這兩人鬧到現在這樣,原因是什麼冉雪會不知道?正是因為她太清楚,所以才不能問,誰敢說,他們現在心裏沒有傷痛呢?又何苦去挑開這層。這丫頭的表情全落在言曜眼裏,他心裏歎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誇這丫頭的通透懂事,還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