崚墟位於崚嶒山的南麵山腳下,依山而建,是一片巨大的四方形廣場,常用於舉行少癢的各類大型活動。崚墟離地六丈,四麵有階梯可登上。崚墟的邊上隔十丈有一根十丈高的一人懷抱粗細的白柱,在中央有一個祭壇,呈六邊形,每個端點上有一獸性雕像,祭壇中燃燒著灰白色的火焰,那是可以淬煉神魂的死焱。崚嶒山的北麵還有個嶒墟,但規模比崚墟小多了,並且是少癢的禁地。
沛新月早早的就在崚墟等待著,即使是最後一個參加儀式。林子眠兩人起的晚了點,草率的洗漱了下立馬就出發了,一抵達到崚墟,龍光烈就趕去隊伍的最前麵,那裏是甲一班,將會是第一個進行升魂儀式的班級,並且第一個人極有可能是他,然後再是俞亦雪,畢竟甲一班就這兩個甲中資質的學員。
學員全部聚集在崚墟下的主階梯旁,總教習還有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站在崚墟上望著下麵的新鮮麵孔。
待到辰初,總教習用磅礴的聲音說道:“升魂儀式!現在開始!”
站在最前麵的甲一班,踏上了階梯,在教習長的帶領下去到中央的祭壇。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三月的陽光並不惡毒,但站了一上午難免十分難受,有人開始蹲在地上,被沛新月一腳踢出隊列後,全都都老老實實的待著,不敢亂動。
三個多時辰過去後,終於輪到了丙班,眾人在沛新月的帶領下,上到崚墟。階梯上的重力明顯大了許多,看著並不長的階梯卻是讓林子眠累得夠嗆,不停的在喘息。
那位老者就在祭壇上,背對著眾人,在看著祭壇裏灰白色的火焰。
老者從袖中拿出一個古老的黑色木盒,這是他今天從上癢帶來的最後一個封魂盒了。他將這個盒子扔進那旺盛的死焱中,仿佛澆進了一瓢熱油,那火焰蹭的一下冒起十幾丈高,又迅速的跌落回來,在火焰侵犯過的地方,出現無數星辰般的小點,在那閃閃發光,有的大如黃豆,但更多的是米粒般大小,這是被死焱灼燒過的神魂碎片的粉末,剔除了各種屬性,無比的溫和。
老者露出一點兒疲倦,緩了一口氣後,對沛新月說:“帶人一個個上來吧。”
林子眠知道自己將會是最後一個,也不去注意沛新月的點人,全神貫注的盯著那老者。
那老者向祭壇上的“星河”伸手一攬,抓住一把“光塵”,挑選出最大的那一枚,點在那位學員的眉心。
那老者的眼睛開始亮起青色的光芒,他身邊仿佛有流星環繞,畫出一道道青色的軌跡,玄奧無比。
那位學員的身上籠罩著一團虛影,隨著老者開始吟唱起古老的歌謠,從他眉心開始有金光冒出,一條條金色的絲線從眉心向四周蔓延,包裹在那個虛影上,直至虛影被染成金色。
站在最後麵的林子眠聽著老者的吟唱,耳邊如同炸雷,不斷的衝擊他的意識,慢慢的進入了混沌。林子眠的眼睛泛起一點金色的光芒,他看見那老者的指尖有乳白色的液體順著眉心進入那位學員身上的金色虛影裏。乳白色的液體在虛影裏流淌,最終彙集在丹田處,那裏安靜地躺著一顆種子,在乳白色液體的澆灌下開始慢慢萌發,最終擴張成一片虛幻的海洋。老者的吟唱隨即停下,虛影上的金色開始慢慢變淡,隻留下一點金色的痕跡,不久後終於能看清那位學員的麵貌。
老者吟唱結束後,林子眠就恢複正常了,世界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但身上浸透衣裳的汗水提醒著林子眠這並不是夢。
或許是已經透支了體力,接下來的老者的吟唱並沒有讓林子眠進入那種狀態。
因為等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學員們都已經餓的不行了,完成升魂後並沒有讓他們繼續留在崚墟,等到了林子眠的時候,就隻剩下沛新月,總教習和那位老者了。
林子眠走上祭壇,老者看了他一眼,很是好奇怎麼站著也能出這一身大汗?老者終究還是沒有細問,繼續進行已經爛熟於心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