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臉上接連挨了好幾鞭子的靈香蜷縮著瑟瑟發抖的身子,顫著聲音低聲喊道。
“靈香?”終於發覺靈香的不對勁,葉輕言麵色大變,忍著身上的劇痛打橫抱起靈香,拔腿就跑,“靈香,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眼見再無好戲可看,也算一飽眼福的圍觀眾人三三兩兩的議論著散去。沒想到禮部尚書家的大公子居然是靈香姑娘的相好,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周家二小姐居然如此彪悍……這還沒成親就鬧出了此般大的笑話,以後還不好戲連連?真可謂茶餘飯後打發時間的談資。
“我沒聽錯吧?葉輕言要退了周芸梓的親?”伴隨著人群散去,相貌俊秀的白衣男子搖著扇子驚詫道。
“他倒是敢開這個口!不過……。”好事人搖搖頭,一臉的興味。周芸梓的親事是那般好退的?帝都,怕是又要熱鬧起來了。
“我說楊隆飛,你怎麼看你這般幸災樂禍呢?”白衣男子心思一轉,翻轉的壞心眼定在了所謂的好事人楊隆飛的身上。
“鍾奇駿,你要是再敢搬弄少爺我的是非,我絕不輕饒你!”被眼前這人坑慣了的楊隆飛腦中警鈴直響,立馬示威性的揮起了拳頭。
“哈哈……隆飛,不要這麼激動嘛!我這不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嘛!”扇子晃啊晃,鍾奇駿表情無辜,擺出一副清白的模樣。
“我要是相信你這個奸詐小人,我就是蠢蛋!”沒好氣的瞪了鍾奇駿一眼,楊隆飛甩手走人。
“喂喂,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好笑的看著走在前麵且自稱蠢蛋的將軍府大少爺,鍾奇駿邁著悠閑的步子跟了上去。哎呀,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好不容易才把葉二少拉出來喝個小酒,去晚了可就再也沒有下次了……
“說!是誰幹的?無法無天了?還有沒有王法?連咱們禮部尚書家的大公子也敢打,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禮部尚書府,尚書夫人盛昕蓉心疼的看著渾身狼狽的葉輕言,不敢置信的嚷道。如果她沒看錯,她家輕言身上那是被鞭子抽出來的痕跡?
“娘,就是周芸梓那個惡婦幹的!她居然當街抽我?您看看,這些都是她抽的!她可是照著我的臉抽的!我要退親,退親!”葉輕言伸出因為護著臉而被抽得傷痕累累的手背,陰著臉狠狠的說道。
“什麼?周……周芸梓?”盛昕蓉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底氣不足的試探性問道,“周家二小姐?”
“娘,我跟您說,絕對不能讓周芸梓這個惡婦進咱們葉家大門!她今天敢當街抽我,明天就敢當著咱們全府上下抽您您信不信?”葉輕言一想到靈香可能因此毀容就恨得咬牙切齒,不遺餘力的敗壞著周芸梓的名聲。不就是個國舅之女嗎?他就是看不上又怎樣?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周家二小姐豈是你口中這等不……不知分寸之人?周家是何等出身?怎麼可能養出如此不識禮數的女兒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家先是出了一位儀態萬千的皇貴妃,接著又出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太子妃。單是這兩人排在前麵站著,周家二小姐又差的到哪裏去?”盛昕蓉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傷是周芸梓打的。或者說,她潛意識裏不願意相信這是周芸梓打的。
“娘,大街上那麼多人看著,就連宰相家的公子和將軍府的大少爺也都是親眼目睹的,我還能亂編胡話騙您不成?我這回……這回是徹底沒臉見人了。”葉輕言說著就擄起袖子,露出長長的鞭痕,“娘,我跟您保證:如此惡婦若是娶回家中,咱們尚書府定當家無寧日,不得安生!
都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誰家兒子誰心疼。眼瞅著葉輕言胳膊上的刺眼傷痕,盛昕蓉是一肚子的怒火和怨恨。很想就此鬆口遂了兒子的意,又怕得罪國舅家的後果他們尚書府擔不起。一來二去猶豫間,就失了之前的冷靜。
“大少爺……。”就在此時,葉輕言房裏的丫頭玲玉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情急之下也顧不上盛昕蓉在場,一把拉住葉輕言的袖子笑道,“姐姐有喜了。”
什麼?葉輕言當場愣住,隨即大笑著摟住玲玉狠狠的親了一口,興高采烈的大喊道:“我要當爹爹了……。”
眼下完全顧不上訓斥葉輕言和玲玉不成體統的親熱舉動,盛昕蓉的怒火頃刻間消失殆盡,乍驚乍喜的看著玲玉:“大夫來看過了?”
聽著盛昕蓉的問話,玲玉慌忙掙脫葉輕言的懷抱,規規矩矩的行禮回道:“回稟大夫人,是,大夫已經確診了。恭喜大夫人,賀喜大夫人。要不了多久,咱們府上就要多一位孫少爺了。”
孫少爺?她的長孫?盛昕蓉頓覺飄飄然,大手一揮:“走,一道去看看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