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的魂,牽絆著宿世的緣與份。一雙素鞋輕踏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步一步,似是奏演著心的樂章。纖薄的紗幔,遮住傾世的容顏,卻依舊擋不住曼妙的身姿窈窕在餮者的眼前,隻是那絕世的人兒卻落不得餮者的眼光,竟比不得那手中的包子。
“姑娘一路追蹤我至此,是何所想?”口中滿是食物,吞吐不清的說完,古逾天便又是埋頭,不再理會。
“小女子一路跟蹤先生,是小女子冒昧了,望先生恕罪。”說著便是福了一福,“有一事還望先生解惑。”
“姑娘如此傾城之姿,這般大駕,卻來關心我這山野之人作甚?”古逾天道,依舊那麼含糊不清。
“如此說來,先生便是不肯原諒小女子了?”那女子麵做無感,不喜不悲,心下卻是微微一驚,心想此人這般無禮,但又不思山野莽人,心下登時好奇,“那小女子隻有告辭了。”說著便佯裝轉身欲走。卻聽身後傳來一聲聲急促的咳嗽聲,轉頭一看,便見古逾天右手一陣猛錘胸口,看似是吃業者了,那女子顰然一笑,看到他那般狼狽的模樣更是好氣又好笑,當下走上前去,在袖中取出一壺清水,喂給古逾天喝下,如此古逾天這才緩過一口氣來,登時有一股從死門關邊上走了一遭的感覺,即便是對戰無方子,重傷之下還沒這般痛苦難當。
“多……多謝姑娘贈水。”古逾天望著一旁輕笑的女子,登時麵上一赤,口上支支吾吾道,說完便是對著那壺水,又是一通海飲,似是要以水的清冷將麵上的燥熱衝刷而去。隻是那水似是怎麼喝也喝不完,古逾天已經有了腹脹之感隻是那水依舊慢慢一壺。
“別喝了,吃了那麼多包子,再喝這麼多的水,你不怕脹死啊!”那女子一把奪下古逾天手中的水壺。
古逾天麵上赤色已退,隻是心中卻是回味這般感覺,曾幾何時,自高天而下,亦是這般羞澀,心上的感覺還是那般,隻是所對的人,所對的事換做他人,她事,那曾經的故人已然不見了。心下對麵前的美妙女子霎時好感大增,“方才是在下失禮了,姑娘,你有何問題,不妨直說!”望向那似水的眼眸,宛若明珠寶石,流光偏轉叫人迷了進去,分不清東西南北,古逾天心下問自己:“若小狐狸還在,定也這麼美嗎?”隻是隨即眼中一黯,“即便這麼美,她也不屬於你。”
世上有不少女子,智慧亦如美貌,那女子見古逾天麵色一黯,便猜測是因為有什麼秘密不願告知,隻是說出這樣的話僅僅是為了報恩而已。心中竟在不知不覺間閃過一絲不悅,那一絲不悅好像飛燕掠過湖麵,一點即逝,卻在心田上蕩起了陣陣漣漪,口中卻是道:“我不問了!”似是深思熟慮,又似是賭氣。
“哦?這是為何?”古逾天有些疑惑,“你一路追隨不就是為了幾個問題麼?”
“人生啊,就是這麼奇妙,我開口時,你不願吐露,你想回答時,我卻開不了口。”說著那女子便轉身而去,其身形如翩仙,其身影若驚鴻,踏一陣風悄然而去,徒留下古逾天暗暗失神。
“迷一樣的女子。”古逾天望著那翩然而去的女子,心中悵然若失,想來多日的寂寞,此刻好不容易有個生人可以解悶卻這般走了,古逾天自圓其說的想著,隻是真是這般麼?千百年的孤寂,今日怎就熬不住了?
古逾天收了收心神,將目光放在骨中溫養的精魂之上,盤坐在樹下,閉目間,古逾天已然內視體內,卻見那一道精魂,模樣相貌都與自己一致,散發著幽藍的微光,兀自在那幾節骨中大著坐,古逾天微微一怔,那道魂魄正是自己,隻是自己本就是不存在世間的存在,這樣一來這樣突兀出現的人,天道規則又會怎樣對待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