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不了,永遠也忘不了啊!”那人影先是掩麵而泣,一聲忘不了,仰天長嘯,傷心欲絕!一方是永世難結之仇,一方是永世難結之恩,為何這般抉擇是那麼的難!那麼的折磨世人!
誅心的痛叫現實中的無方子周身一陣抽搐,不久便是昏厥過去,沒了意識。
步踏一身的正氣,儒門眾人在蒼君之後,在道童所領之下一同朝著九天殿外走去,一拐角,便見在意角落處,一年輕人帶著觸目驚心的傷,跪倒在堅硬的地磚之上,其膝蓋之上更是滿是鮮血,再見其神情迷離,已是虛弱之極,一臉的慘白之色,叫人憐憫。
蒼君不禁側目,朝著道童問道:“小道長,那跪地的道長是何人,為何受如此責罰?”
那小道童聽聞蒼君稱呼自己“小道長”登時心下暗暗得意,卻是一臉厭惡的望了一眼錯身而過的方子航,見他一臉慘白,隻覺其是做戲與外人看,叫道門丟臉,登時更是厭惡,隻是蒼君畢竟是長輩,還是耐著性子,和風細雨道:“回稟蒼君前輩,那人不過是我羅浮山的罪者,蒼君莫要對這等下三濫之人動惻隱之心,那可是萬萬不值得的!”
蒼君卻是淡淡一笑,附和那道童:“哦,一直聞聽羅浮山向來法度嚴格,賞罰分明,想來那人定是犯了莫大的罪孽,才引得如此責罰吧?”
那道童聽尊者一陣誇耀自己的門派,心下更是得意,便接口道:“尊者看我們邱武真人雖是個嚴厲的人,卻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從未有冤錯過什麼人,那方子航這般混賬,本該逐出門戶,前些日還死賴著跪在九天殿前,惹得邱武真人不忍責罪,方才許是聞聽到尊者駕臨,便知道醜,找了個偏僻地方繼續裝起了可憐,乞求憐憫。”
蒼君聽得道童說是方子航自行從殿前移到此處,便料想此人還是心係門戶尊嚴,如此之人定非大奸大惡之輩,便繼而追問道:“邱師兄的威名,我等儒門子弟實事如雷貫耳,隻是不知那人究竟是犯了何罪?”
“他呀,他便是害的掌門真人受此重創的元凶!……………………”說著,那道童便將無方子之事添上了自己的情感與蒼君等人說了。
聽得事情原委,蒼君不禁一陣佩服,心下對著方子航好感大增,憐憫之心亦是大增!
其後那道童對方子航的諸多咒罵之聲,蒼君便是緘口不語,不作附和。那道童見蒼君不在附和自己,也是識趣,一路不再說話,將眾人帶到心殿,安排的處所便告退了。
心殿是羅浮山待客之所,值此之際,羅浮山有不少探視之人亦有不少觀風之人。招待儒門的一間院落之內,一聲反對之聲響起:“大師兄,此事萬萬不可,那是人家的家務之事,我等外人插手此事,隻怕會遭人口舌,如此僭越之事,實事不理智啊!”
“嗬嗬,無妨,此事我等應為!”淡然的聲音傳自蒼君之口。
“望師兄三思啊!”眾人仍是阻止!
“那方子航行大義之舉,若我等不救下他,亦是行該行之舉,我等心無所愧,為何諸位師弟就是不肯呢?”蒼君耐心勸導。
“那恕師弟們不敢苟同,我雲水間還需立足之地!”一儒門老者說著一拱手便朝著自己的廂房而去,頭也不回。
“望師兄三思!”其餘諸人亦是這般拱手便是散去,隻留下坐在石墩上的蒼君,蒼君一撫長須,輕歎一聲,便兀自倒了一杯沏好的苦茶,獨自品了起來,口中幽幽道:“紅塵莽莽,誰把韶光偷換,人也罷,魂也罷,不過一抹塘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