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望向風傲白和鍾留恨突然明白,一定是麵前這兩個人對縣太爺施加了壓力,那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到底施加了什麼壓力,才能讓這個向來貪得無厭的縣太爺立馬放人?
陸聽風暗暗打量著來人,看到兩個男子都是風流倜儻,但其中一個卻麵帶王氣,威嚴不凡,陸聽風暗自吃了一驚,知道這人一定大有來頭,但是卻不明白夜鸞如何能結識這樣的人,再思索一番,就不難明白,這一定是夜鸞在皇家書院裏結實的朋友,也隻有在那裏,夜鸞以其卑微的身份才能與這樣的人接觸上。
牢門打開了,獄卒也不等縣太爺再下命令,就會意地走進了大牢,將夜鸞從牢中帶了出來。
夜鸞身穿囚衣,麵色憔悴,頭發淩亂,從牢裏出來因為光線不適應用手掌遮起陽光,好半天才問:“現在幾時了?”
等到適應了光線,才發現自己麵前站著四個男人,夜鸞驚呼:“你們怎麼都在這裏!”確實驚訝,這四個人怎麼會同時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戲劇性嗎?
“夜鸞你還好嗎?”陸聽風擔憂的上前,李雪淨也關切地看著夜鸞。
夜鸞卻淡淡望了一眼鍾留恨,哪怕是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的關心,自己也能心滿意足。
鍾留恨卻隻是淡淡望著夜鸞,用十分冷靜地聲音說:“是夫子讓我和傲白接你回去!”
夜鸞滿心的期望突然跌到心底,再不願意說什麼,隻看著陸聽風說:“我沒事,不如一起去喝酒,招待一下我遠方而來的朋友?”
尤萬芳與花滿香仍然呆在房間裏沒有出來,夜鸞的事情得不到解決,春香樓也被封了,兩人盡管沒有如言所說那樣展開調查,但心裏也有幾份明白,這件事情一定與柳香香逃不了幹係,但夜鸞被捕,生死未知,如果再讓柳香香也遭不幸或是離開春香樓,那自己這個青樓怕是要毀於一旦了。
“姐姐,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辦?那個該死的縣令一向嗜財如命,可是最近一反常態,送多少銀子也打不開他的門,不知道吃了什麼藥了!”尤萬芳憤憤地說,一邊注視著花滿香,眼前的花滿香早不是數年前那個無所畏懼的花滿香了,女人一旦上了年紀,是需要一種安穩來與漸消的容顏做一個平衡的,否則生命就會有所傾斜。
花滿香微微歎息,手中的一個細瓷茶杯在手中緩緩轉動著,她低頭看著眼中卻滿是惋惜,說:“夜鸞是我們十幾年的心血啊,我們教她跳舞,教她琴棋書畫,雖然不是成立青樓以來最特別的一個,但卻是她們眼中最機靈,最惹人愛的一個,如今失去她,就如同失去了自己的胳膊和腿,雖然不關乎生命,但卻是大傷筋骨。
尤萬芳明白花滿香此時的心跡,對她來說,又何償不是這樣的,但是又能如何,眼前局勢並不是能用幾張銀票換回來的,她們又能如何,難道為了夜鸞,再破這張老臉,用這滿是皺紋的身子再去京城求一回?可能嗎?
怕是當初的舊人都也變得老態龍鍾,或是不在人世了。尤萬芳和花滿香完全能猜透此時柳香香的心跡,所以不動聲色地叫人將柳香香喊了來。
尤萬芳輕咳一聲,將手帕輕輕掩在嘴角,讓人並不知道她的真實意思,看著柳香香尤萬芳突然說:“我們去找縣太爺,他已經告訴我們信是誰送的了,至於這件事情關不關夜鸞的事情,現在都不重要了。可是我不希望我們春滿樓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與你二娘已經商量過了,必須重罰這個送信的人!”
柳香香聽到這裏,臉色煞白,她低著眉白著嘴唇想說什麼,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花滿香見已經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就說:“現在你已經是我們春滿樓的頭牌了,所以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把你叫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思!”
一陣迷茫又從柳香香臉上飄過,再看花滿香,卻完全猜測不出她們的意思來。柳香香雖然有些心機,但畢竟還是有些年輕,在兩位當年紅便江南的老手麵前仍然有些失態。
撲通一聲跪地,然後看著花滿香和尤萬芳說:“大娘二娘,這全是香香的錯,香香怕夜鸞姑娘搶了自己的飯碗,所以才出這樣的下策。那天本是小翠聽到告訴我這個消息的,其實我沒想害著夜鸞姐姐進大牢,隻是想讓她離開……”
花滿香和尤萬芳互相對視一樣,這樣的情形當年何曾不是發生在二人中間,但因為二人都眼光甚遠,所以最後才成了彼此互相扶持的好姐妹,如今這樣的事情重演,夜鸞那裏倒是不擔心,但柳香香卻是萬萬容不下夜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