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仙人方術(1 / 2)

那個年齡稍長的白衣姑娘畢竟涉世頗多,此時顧不得害臊,連忙俯身,親手欲將他攙起,不住的道:“哎呀,這位小兄弟,實在對不住,我家師妹不該出手傷你。”元戎哪裏肯站起來,隻顧在地上打滾兒。其實他這番做作,也是三分為真,七分為假。方才劍刃雖然刺到了他的屁股,但那姑娘收手及時,故而隻是擦破了些許表麵的皮肉,此時已經不太疼痛。然而他有心要訛詐一下這紫衣姑娘,因此不住的伏地叫嚷。

紫衣姑娘又羞又急,隻顧道:“師姐,明明是他無禮在前,我才出手的啊!你幹嘛要跟他道歉?”

那白衣師姐正色道:“一切都是由你口無遮攔引起的,這小兄弟本就是個可憐的人兒,你幹麼非要對他不依不饒?”轉頭又紅著臉,對元戎和聲和氣的道:“小兄弟,你起身來,我……我來幫你看……看下傷勢。”

元戎心道:“這位白衣師姐倒是淑惠知禮。”磨磨唧唧站起來,手捂著屁股,假裝滿臉苦痛,道:“不用了!你又不是大夫,看的懂什麼?”那白衣姑娘聞言一愣,道:“小兄弟,我家師妹無禮,得罪了你,實在是抱歉。我有療治跌打外傷的良藥,你把它塗抹在傷口,不久便可見效。”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出來。

元戎假裝生氣道:“哼!光道歉管什麼用?我不信你這鬼藥,你們帶我去街上的藥鋪,找大夫看一下,開點損傷止血的藥敷上,再給我幾十貫銅錢當做賠禮之資吧。”他身無分文,此時最缺銀兩,是而想趁機小小訛詐一筆。

白衣師姐也心知對著別人的屁股隻顧說來說去,甚是不雅,忙道:“如此也好!”便從袖中掏出幾串銅錢,遞到了元戎手裏。

那紫衣姑娘見狀,又道:“師姐!他明明是訛詐我們,我輕輕一刺,哪裏至於傷的這麼重?”白衣師姐麵籠嚴霜,斥道:“別說了,再多廢話,回頭告訴師父,說你在外麵欺負弱小,看她老人家怎麼教訓你!”這紫衣姑娘仿佛十分懼怕師父責罰,立馬止住了口,不敢再多說半句。

元戎踏了踏腳,假裝屁股疼的厲害,無法著力,道:“不行,我走不了路,你們讓我坐到馬上!”那白衣師姐道:“嗯,是應該如此。”便攙著他,跨到了馬背上。那紫衣姑娘在一旁了,秀眉豎立,顯得極為惱怒,卻又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兩個姑娘,牽著坐在馬上的元戎,繞過了那土地廟,又來至了熱鬧的街巷之上。

元戎眼瞧著兩個姑娘身影娉婷,為自己牽著馬兒,又掂了掂那幾串銅錢,心中樂滋滋的不住暗自偷笑。這興安府街巷縱橫盤錯,繞了幾圈,也找不到個藥鋪,路上行人看見兩個妙齡女子,替著一個渾身襤褸不堪,屁股上露著個大洞的小乞丐牽馬而行,均覺甚是奇怪,駐足在路邊不住指指點點。

那紫衣姑娘顯然是極不情願,朝眾人斥道:“看什麼看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街旁行人見了,忙指手數落:“好凶的小姑娘。”紫衣姑娘還欲還口,又被白衣師姐嗬斥攔住。

元戎正在樂嗬嗬的瞧熱鬧,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騷亂。他坐在馬上,臨高遠眺,見竟然有一隊兵卒,從遠處闖將過來。他心中有鬼,怕被認出,連忙伏在馬背上,伸手將頭上的草帽拉低了些,遮住了麵目。

此時他透過帽簷,偷眼斜瞄,才看到那隊兵卒身後,竟跟駛著許多輛囚車,裏麵關押著若幹男女囚犯。囚車兩旁各有一排軍士護衛,手中持著的刀槍明晃晃奪人眼目。囚車最前麵,有三五個惡狠狠的兵卒,跨著高頭大馬開路,手持長刀,不住的在空中虛劈,驅趕路上行人,嘴裏嚷嚷:“讓開讓開!想活命的快點滾!別阻擾了大爺們押運囚犯!”街上商販行人,老嫗兒童見狀紛紛閃躲,街心霎時間便騰出了一條寬寬的過道兒。

那白衣師姐正要牽馬避讓,忽然間,見有一個孩童手中吃著的半塊燒餅不慎掉落,骨碌碌的滾入了街心正中央,小孩兒饞嘴,也不知道這些官兵的厲害,便身子一矮,跑到了當中,欲要將那燒餅撿回。那開路的幾匹高頭大馬哪裏管前麵有沒有人?隻顧飛奔著向下踩踏。

眼看這孩童須臾間便要被踏成一團肉泥,鬥然間白影靈動,那個白衣師姐縱身躍了過去,左手拾起了地上的燒餅,順勢挽起了孩童的腰腹,右手平著一掌朝奔來的馬兒拍出。隻聽“呼”的一陣風響,那馬兒竟似被隔空震擊到了一般,四蹄驟止,人立了起來,馬背上那名兵官猝不及防,撲通一屁股跌落馬下。

元戎見這白衣姑娘一連串的動作兔起鶻落,飄然靈動,心中大驚:“你爺爺的!原來這個白衣師姐武藝如此高強,幸虧老子剛才沾的不是她的便宜。”

那兵官屁股似是被摔成了兩半兒,過了半響才爬起來,咧嘴大罵道“你奶奶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啦?敢攔老子的馬?”白衣師姐顯然不想多惹是非,把那孩童放到路邊,將燒餅遞給了他。回身道:“小女子隻想救人,不料得罪了大人,還望贖罪。”

那兵官平素裏飛揚跋扈慣了的,哪裏肯依,隻顧罵道:“你奶奶的!你摔了本大爺不說,還延誤了我們押送囚犯,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