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戎繞著這樹轉了一圈,看到這樹的背麵有一個水盆般大小的樹洞,他將頭探了進去,隻見樹幹的裏麵竟有一尺見方的空間是中空的!原來此樹曾遭雷火,樹的下半截已經枯了,而上半截卻是枯木逢春,重新長出了綠葉新枝。
他見此大喜,心道此處正好藏書。當下便在地上拾了幾個大石塊,丟到了樹幹之中,身子沿著樹洞往前一探,將將的從這樹洞之中鑽了進去。他在樹洞之中擠著身子,從懷中掏出了那部《璿樞九策》出來。將書外麵的油紙布又裹的更緊了些,小心翼翼的壓在了石塊之下。
元戎反複檢查了幾遍,便從樹洞之中翻身出來,放心不下,又找了些枯枝敗草塞滿了那個樹洞。他繞至那土地廟前,心中默默念著:“土地公公若保佑我元戎得以逃此大難,他日必來取回此書,學成其中要義,以報家仇。”緊接著又拜了三拜才罷。
正在磕頭念叨,忽然聽到身後一陣清脆悅耳,鈴鐺般的笑聲傳來。元戎起身轉頭,見有兩個妙齡的姑娘正從這土地廟前牽馬而過,其中一個略微年長,約莫二十多歲年紀,身穿一襲白衣,麵容清秀素雅。另外一個年齡應該比自己還小,穿一身紫色衣裙,雙目流盼,正在斜瞅著自己,笑道:“師姐,你看這個小叫花,真是好笑,拜什麼不好,竟然拜土地公公,嘴裏還不停的絮絮叨叨。更可笑的是他頭上還帶著個破草帽兒,真是滑稽。”
元戎心道:“小叫花?她說誰是小叫花?”他低頭一瞅,看到自己衣衫破爛,頭發淩亂的披在肩頭,尚有幾根蓬草穿插其中,才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所說的叫花,便自嘲一笑,心道:“原來我些日子漂泊流浪,身上汙穢不堪,竟被人誤認為沿街乞討的乞兒了。”
那白衣女子忙喝止道:“齡筱!怎麼如此沒有禮貌?別人拜誰,關你什麼事?”那紫衣姑娘撅著嘴道:“本來麼!天下之大,還從沒見過這樣三叩九拜土地公公的,這小叫花想求自己的前景,還不如去拜拜咱們道家的大羅金仙,比如說三清四禦尊神啦、五路財神啊,還有我們七真教的七位祖師呀。”
元戎見這兩個女子獨身行於鬧市,腰中都懸著佩劍,心道:“聽她之言,這二人莫非是道家弟子?”
那名叫齡筱的紫衣姑娘見他不說話,便沒趣的道:“真沒意思,原來這還是個癡傻的小乞丐,一句話都不會說。”那白衣女子道:“齡筱,我們還是快點趕路為好,別耽誤了正事。這小丐也是個可憐人兒,你隻顧嘲笑他做什麼。”二人說罷,便牽著馬要走。
元戎心道:“這小姑娘長得漂亮,嘴上卻如此無禮。”他打小從不吃暗虧,靈機一動,計上心頭,裝傻道:“咦?剛才土地爺爺答應了我,要許我這傻小子一個漂亮的大媳婦兒,沒想到真的靈驗了。”他這話一出,那兩個姑娘立馬疑慮的轉身回頭。
元戎暗笑,一根手指摳在嘴裏,癡癡的瞅著那紫衣姑娘,喜孜孜道:“土地爺爺說了,要是我誠心實意的拜上幾下,他就給我送一個手牽大馬,身穿紫裙的漂亮媳婦兒來,嘿嘿,是不是你啊?”
那紫衣姑娘一開始並未聽懂她話中意思,過了片刻,才知道他是在繞著彎占便宜,立馬俏臉生慍,嗔道:“好你個叫花子,竟然敢占本姑娘的便宜?”
元戎卻不答話,傻笑著湊上前來,伸手便往那紫衣姑娘身上亂扯,嘴裏直叫:“好媳婦兒,快跟我回家吧,我家就在那大槐樹下麵。”那姑娘大怒,伸出手掌,猛然朝元戎臉上摑去。元戎本來隻想調笑兩句,怎料到這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說出手就出手?還好他也曾練過幾手拳腳,下意識的彎腰低頭,險險的躲開,心中罵道:“臭小娘皮,竟然如此凶惡,老子非要占你便宜!”雙臂張開,便朝她那纖細的腰間抱去。
那姑娘顯然身懷武藝,見對方竟如此無禮,羞忿交加,下意識拔出腰間利劍,夾帶著風勢,嗖的斜著向下刺去。隻聽“呲啦”的一聲響,元戎褲子已然被那劍刃削中,敞開了一大截。餘勢未消,劍尖又捅到了他的屁股上,又是“噗嗤”一聲,刺了進去。
元戎的屁股,一大半露在了外麵,上麵一道大大的口子,咕嚕嚕的冒出血來。隻覺一陣疼痛,便倒在地上,嘴裏嚎啕大叫道:“殺人啦!殺人啦!我要死啦!”
那兩個姑娘見他屁股外露,登時羞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慌作一團,不知道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