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存七七之後,一切都回複了平靜。再也沒有來吊唁的人了,艾清厲聲命令小雨去上班,永安柳琴夫婦也哄著。終於周日下午智軒把小雨送到了縣城,在小雨的宿舍兄妹兩第一次敞開了心扉談了起來。智軒看著狹小的宿舍,孤單的小雨:“小雨,我還是準備出去闖一闖,你要好好上班好好照顧媽。爸爸已經不在了,但是日子還得過下去。”
小雨紅著眼睛智軒:“可是哥哥,你準備怎麼闖蕩呢?家裏的茶園怎麼辦呢?爸爸生前的那些生意呢?”
“那些事情我都幹不了,以前我說不讀書了我就不是讀書的料,讓他帶著我做生意他都不帶,現在我根本什麼都不懂,我能幹什麼呢?我的意思是這些家當都給叔叔算了。”小雨聽到這裏,反對了起來:“可是媽媽還在,你不懂,有些媽媽懂。不能全部放手。有些媽媽能幹的,就要操持操持,你可不能對外麵說放給誰!”智軒煩躁了起來:“楊小雨,你怎麼這麼小氣呢?叔叔又不是外人,放給叔叔了那麼就不用那麼累了,我看你們把著不放能搞到什麼名堂。”說著就踢開了小雨宿舍的門回家了。三天之後智軒就出去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其實智軒去了杭州,他也不知道他應該去哪兒,就這麼坐上火車漫無目的的去了杭州。他把家裏的錢都存在艾清的名下,跟艾清說要留一部分給小雨做嫁妝,另外裝了一張兩萬塊錢的銀行卡出門。在杭州火車站的候車廳他坐了一夜,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應該幹嘛沒有方向沒有目的。
他不遠處有個女孩子跟智軒同時下的車,同時進的候車廳晚上也這麼著在候車廳裏麵湊合了一夜,早上她就慢慢移到了智軒的旁邊。智軒看她的樣子就問道:“第一次出門啊?”女孩子點點頭。智軒又問:“沒有找到工作?”女孩子又點點頭,坐在了智軒的旁邊。
智軒歎了口氣:“同病相憐,我也是的。”那邊有個人在一旁觀察了智軒很久,這個時候覺得是時候過來搭訕了。
他坐到了智軒的旁邊:“兄弟,第一次出門打工吧?”智軒一聽口音居然是地道的安逸腔,先有了幾分好感,觀察著這個人沒有搭腔。這人見智軒心存疑慮,便自我介紹道:“我是某某工廠總務處的,在火車站等車,看著兄弟你麵善。既然你也沒找到工作,那麼跟我走一趟去我們工廠看看,也許有合適你的工作。”
21歲的智軒看著這人,腦子裏麵在不斷的盤旋著,這個人到底能不能相信?後來心一橫,反正我是男人還能吃什麼虧嗎?身上也沒有多少現金,估摸著自己也是能打得過他的,那麼不妨就跟他走一趟?於是就提著行李說道:“好吧,不過醜話說前頭太苦太累的活我可幹不了。到時候可別不讓我走啊?”
那人見魚兒已經上鉤,笑道:“兄弟說笑了,這怎麼可能呢?腿長在你身上,不是來去自由嗎?這個妹妹也是跟你一起的嗎?那麼一起去看看?”那個女孩子不待袋智軒開口就趕緊點頭,跟著智軒後麵就跑。等出了火車站門口,智軒說自己要去洗手間,讓那女孩子幫著看行李,走近女孩子的時候低聲說:“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就跟著我跑?你看看那個人像好人嗎?還不趕緊脫身,等到吃了虧就晚了!沒看出來我們都不是好人嗎?快走,我把他拖住,不然到時候我們兩人一個都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