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有人接腔:“誰講不是呢?老天不長眼呢?這麼年輕輕就去了,丟下這一大攤子可怎麼好啊?“
別人聽到這話尚可支撐,艾清越發痛楚嚎啕大哭著:“永存你不厚道啊,照顧這個照顧那個,但是你兩個孩子都沒安根哪,你怎麼就這麼狠心撒手去呢?你在半路上撇下我,我可怎麼過啊?”這些日子艾清已經哭幹了所有的眼淚,這會也隻是啞著嗓子幹嚎,那種沙啞撕心裂肺,她自己說完又暈了過去,隻得叫幾個人陪著送了回去,可是引發的又是一串長哭。
下葬,入土,然後是按順序跪拜。小雨呆呆傻傻的一直站著,埋棺的時候永茹,月梅、永可三姐妹憑死不讓培土,永茹拍著棺木:“大哥啊,從小你就教我我是大姐要協助你管家,跟你照顧弟妹。我們兩為了家都沒有過一天好日子?你這麼一撒手,你這個嫁到窮處的大妹妹今後還有誰去看啊?大哥啊,以後還有誰想著永茹我的家裏少凳子還是少沙發啊,我的大哥啊?”
月梅也哭成個淚人:“大哥啊,你一生盡為家盡為我們姐妹操勞,一天好日子都沒過到啊?你這麼去了,我心裏怎麼受的住啊?”
永可原是永存的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從小最受寵愛,永存終日為家奔波勞累不堪本來也沒給永可多少笑臉,如今永存這麼一去,永可的心裏頓覺娘家沒了,哭的哀婉不已:“大哥啊,大哥啊,你這麼一去以後我們可怎麼回娘家啊。你這麼一閉眼,智軒和小雨怎麼辦呢?我大嫂後半生靠誰啊?”
三姐妹這麼一哭,送葬的人群慌亂了。在竊竊私語著,這個永存若不是生前做了那麼多仁義的事情,死後怎麼會有如此殊榮。從來沒有見過有姐妹們這麼為兄長拚命著哭的。
這姐妹三個好像身體都不怎麼好啊,一個個哭起來都是突起心慌的,上下氣不接的。
是哦,楊家的姑娘一個個長得美麗動人,但是身體都不好。那大姐永茹看上去富態,其實是虛胖。你聽聽剛才那個哭聲,都要倒了。二妹妹月梅,聽說心髒還不是太好,臉色都蒼白了。小妹妹永可,看樣子就弱不禁風的。楊家的姑爺不好當哦。
楊家別不是有家族遺傳病吧,我看那個楊小雨也像姑姑,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這丫頭看上去就孬子一樣。有人說完左看右看,突然發現小雨就站在遠處。
一波波的人拉著三姐妹,可是都沒有拉動他們,最後還是各自的丈夫扶走了她們,送到小雨旁邊。永茹還在呆呆的回想大哥永存的一生,兀自抹著眼淚。月梅看看身邊的小雨,心想大哥生前最慣著小雨了,今天怎麼就不聽這個孩子哭一聲呢?早起永安端碗雞湯,誰哄都不喝,別是傻了吧。不禁伸手握了握小雨的手,心裏一陣冷汗,這大熱的天,早上明明看著她穿了長袖長褲還加了孝服,這麼這會子手這麼冰涼。月梅摟著小雨的肩膀:“小雨,小雨。"連喊幾聲小雨都沒有反應。永可聽見月梅的聲音,握著小雨另一隻手:“小雨,小雨,你二姑在跟你講話呢?小雨!“
小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頭上豆大的汗珠滾下來。永茹拿出手帕就擦,也來叫“小雨,小雨。”
三姐妹又哭了:”孩子,你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啊。”小雨一直就這麼呆呆傻傻的,三姐妹陪著小雨先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