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告訴我的那個酒店,距離我家的很遠,就算是開車,也要走兩個多小時,我為了裝自己是個瘋子,根本不敢坐車走,隻能靠兩條腿。
走到天黑,我才走到他說的那個酒店,全身早就濕透,頭發淩亂。大型酒店的保安對乞丐和流浪漢都特別的敏感,我很清楚,如果我直接過去的話,一定會被他們攆走。
我不敢上前,四處看了下,發現在那家酒店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又髒又臭的乞丐,我想了想,還是走到他麵前,跟他蹲在了一起。
我剛蹲下,就有從那家酒店出來的人走到我麵前,然後丟下五塊錢,我根本就沒有想要撿那錢,結果一旁的乞丐沒等我反應過來,動作迅速的將張五塊錢撿了起來,往兜裏一放,緊接著,他伸手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便摔倒在地上。
路過的人看都沒看我一眼,這一天我實在是太累了,因此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才再次站起來,找了個地方躲雨。
我運氣不是特別好,等到晚上十點多,我也沒看到夏心怡的身影,如果不是懷孕,為了救出奶奶,我會一直等下去,可現在不行。
我有些失望的酒店門口離開,我從家出來的時候,是帶了錢的,可我不敢去酒店也不敢去餐廳買吃的。
就在我為難的時候,有個女人走到我麵前,她說自己是李木子的朋友,李木子讓她過來照顧下我。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還是一副呆滯樣子,她也沒多說什麼,也不嫌我髒,直接將我帶上一輛轎車。
我坐在後排位置,目光透過後視鏡,一瞬不瞬的盯著女人看,我心裏在猜想,她到底是什麼人,會帶我去哪裏去,如果一會兒她要帶我去危險的地方,我該怎麼辦?
但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女人將我帶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快捷酒店,她在我衣服外麵又披了一件衣服,加上正好有客人辦手續,因此我並沒有太引起人注意。
將我送到酒店房間,女人就出去了,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她才回來,手裏提著不少吃的。
女人將吃的放下之後就離開了,也沒說過多的話。
我坐在床上,看著放在桌上的食物,肚子餓的咕咕叫,可是我不敢現在就去吃那些東西,因為我害怕有陷阱。
我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又假裝癡傻的在房間裏翻找了一遍,確定房間裏沒有針孔攝像機之類的東西後,才坐下來吃東西。
我真的是餓壞了,那麼多吃的我都吃掉了,甚至因為吃的太多,肚子撐的十分難受。
第二天我又去了那家酒店,還是沒有遇到夏心怡,第三天也沒有收獲,就在我都要放棄的時候,第四天事情終於有了轉變。
我蹲在酒店對麵,看到夏心怡挽著一個男人胳膊走了進去。我這幾天雖然是住在快捷酒店,但卻一直沒有換衣服,也隻洗過一次澡,所以身上還是髒兮兮的。
看到跟著夏心怡的那個男人先進去後,我快速走了過來,這個時候,正好有個抱孩子的婦女從酒店大堂走出來,我假裝要去搶她的孩子。
我這個舉動嚇壞了孩子的媽媽,她立刻用手攔著我,大聲怒吼:“哪裏來的乞丐,別碰我寶寶!”
說著,她用力一推,我就向後踉蹌了兩步,差點跌倒,見我沒有走開,那個婦女又開始大喊大叫:“保安!保安!人呢,快點過來!”
我剛站穩,幾個保安就迅速衝過來,想要將我從大門口架走,知道這個時候,夏心怡都沒有往我們這邊看一眼。
她一向是個不喜歡看熱鬧的人,我明白自己應該發出點聲音,引起她的注意才可以。
猶豫下,我哈哈大笑了幾聲,這一次夏心怡果然被我的笑聲吸引了,她急忙叫住保安。
“等一下。”她說。
兩個保安動作稍微停滯了下,然後帶著我一起轉過身,夏心怡是這裏的常客,兩個保安也都是認識她的,雖然不明白她為何要叫住自己,可還是沒多說什麼,而是等夏心怡繼續往下說。
夏心怡的臉上明顯是擦了很多的粉,多半是為了蓋住她有些憔悴的臉,上次夏心怡來找林向輝,林向輝給她出主意,讓她把孩子弄掉,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按照林向輝說的去做。
也許不會用那麼激進的手段,但我想她要是還想在黑社團繼續混,百分之九十是會去做流產手術的。
夏心怡衝兩個保安笑笑,然後走到我麵前,她將擋住我臉的頭發扒開,這樣就可以清晰的看清我到底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認出我的一瞬間,夏心怡還是有些錯愕的,她喊了一聲月歌,緊接著大廳裏傳來一個男聲,我想應該是黑老大,夏心怡應了一聲,就迅速對保安說:“快點將她帶走,別在這裏影響你們的生意了……”
保安說了聲好,就想轉身將我帶走,這個時候夏心怡又說:“盡量把她帶到遠一點的地方,不然她發瘋,說不定會傷人。”
夏心怡說完這話,就沒有在做過多的停留,而是迅速往黑老大的方向走。
我被保安一直驅趕到很遠的地方,然後丟下我不管,我在原地站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有個男人走到我麵前,他先是叫出我的名字,然後跟我說,他知道我奶奶在什麼地方,讓我跟他走,他和我保證一定讓我見到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