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擦了擦血漬,寧心微微喘了口氣。
看來,文昊打在她背部的那一掌是用了七八成力氣的。她封了他的內力,短短幾日,他就能解開那個穴道,是有人在幫他。
她忍著勁抬頭望著屋頂,這屋子的四壁都用鐵條封住了,就差上麵的屋頂沒用鐵條封住。難道,是鑽了那個空子進來的?
耳畔傳來刺耳的響聲,引得寧心的眸光朝孟仲恩看去,他用巧勁不斷踢著門後的鐵條,當時她釘得挺緊的,但始終不是巧匠,沒幾下,踢彎的鐵條便鬆動了。
再使勁踹上一腳,鐵條應聲掉落下來,沒過多久,原本狹隘的縫隙很快就被踢出圓洞來。
“小少爺,幫我個忙可以嗎?”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房頂上,依她現在的情況,壓根不可能施展輕功飛上去的,又擔心會忘記這件事,便將希望全部落在孟仲恩的身上。
“怎麼了?”孟仲恩走到寧心的身旁,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是這上麵有什麼東西在嗎?
明白她的意思,他立即施展輕功飛上橫梁,低首看著寧心,問道:“你要我上來看什麼?”
“看上麵有沒有洞,能讓人從外麵進入到裏麵的洞。”寧心如實回答道。
聽完,孟仲恩便各個角落仔細得檢查起來,在不起眼的一處角落,他終於發現了那個隱蔽的小洞,伸手輕輕推了下鬆動的石磚,兩三下,就露出半大的漏洞。
他連忙喚了聲寧心,“上麵真的有洞,看樣子,是有人故意弄的。”圓洞的周圍有著幾處劃痕,看得出,是精心計算好的,怎麼做才能讓人不易察覺到。
他低頭俯視著底下的物什,在圓口花瓶裏,他發現有幾塊砸壞的硯台和鎮石。看來,文昊是利用這些將牆壁打穿的。
與想象中的如出一轍,寧心緩緩闔上雙眸,口腔內滿是鹹腥的味道,輕語道:“知道了,小少爺下來吧,我們該出去了。”
孟仲恩自橫梁上跳下,小心翼翼得抱起寧心徑直往她的廂房走去。
這一路,寧心沒有再吐過血,提著的心也逐漸放下來。
“文昊他怎麼會對你動手的,還有那屋子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姐弟倆的感情素來要好,出什麼大事讓你這樣待他?”
踏進廂房的門檻,孟仲恩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一股腦兒將心底想要說的話,悉數說了出來。
他知道的不是很多,但從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裏,他不難看出,是寧心囚禁了文昊,而文昊興許是為了逃走,不得已把寧心打傷。
事情是這樣猜想沒錯,始終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譬如說,寧心囚禁文昊的原因,文昊動手的理由,以及他們所說的對話,又是怎麼一回事。
剪不斷,理還亂。
他瞅著寧心暗淡的眸色,方覺得自己的話可能觸碰到她內心的傷口,再三思量後,忙不迭擺手道:“算了算了,比起你的傷勢,這些都是小事,你要不想說,就別說了。我去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傷勢,吐了那麼多血,得補好一陣子呢。”
說著,掀開袍裾就要跨門而出。
“小少爺。”臥在軟榻上的寧心,連忙出聲喚住他的腳步,看著他茫然的眼神,她抿了抿唇,道,“這件事不要告訴殿下。”
孟仲恩苦笑道:“就算我不說,你以為他會不知道嗎?這別苑的角角落落,他派來的暗衛怎會不知呢。”
“這個我知道,我隻是不想讓他知道,這傷是文昊打的。還有,你和玉真在門外有多久了?”
她不確定孟仲恩到底聽到了些什麼,但她明白,他要沒聽到隻言片語,那記打破東西的聲音便不會發出來。
他是她能夠信賴的人,聽到的,隻希望他能夠如數忘掉。
“寧心,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聽到,隻是被屋子外麵的東西給嚇到了。”他安穩著她。
即使聽到了,他也不會說出去,這輩子他能為她做的,興許就隻有這件事了。與其誠實相告,令她提心吊膽的,不如就這樣欺她一次吧。
就一次,寧心,這輩子我唯獨欺你一次,隻是想讓你安心。
瞅著她疑竇的眸光,孟仲恩臉色一變,佯裝無知得問道:“怎麼,你和文昊說了什麼壞話,是說我的壞好嗎,這麼害怕讓我聽到。”
寧心會意的一笑,“嗯,說了很多人的壞話,要是讓小少爺聽到,不小心傳了出去,那我和文昊可就要遭殃,所以,小少爺聽到了就統統忘記吧。”
“有沒有太子殿下的壞話?他經常欺負我,寧心,哪****嫁了他,可得好好幫我,怎麼說我都算是你半個娘家人。”
孟仲恩配合的與她打趣起來,儼然忘了要去請大夫來給她看傷勢的事情。
嫁給他。
她現在這樣的情況哪裏還能嫁給他呢,文昊的話就撂在那裏,她要真嫁給他了,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擔心孟仲恩會看出什麼來,她仍是麵帶笑意的附和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