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剛從別苑回來把唐姑娘帶了回來,她的情況很不好,老奴偷偷瞧了一眼,臉上都是血,老奴也不清楚她與殿下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殿下沒心情的那句,倒是真的。”
現在想起方才看到的情景,管家還覺得有些悚然。
聞言,君揚的神色異常凝重,他要沒猜錯,今天是她弟弟回來的日子,有什麼事非得鬧到見血的地步。
“我過去瞧瞧……”撂下這句,君揚舉步就淡出瑾瑄的視線。
瑾瑄也懶得管他,湊到管家麵前,小心詢問道:“你給本宮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寧心不是住在太子府嗎,怎麼又是別苑的,本宮都快繞糊塗了,你仔細地講解講解……”
翠微居。
太醫給寧心清理了唇瓣的傷勢,她咬得太狠,幾塊****都快要整塊咬下。一時的急火攻心導致的昏厥,其餘的沒有什麼大礙。
君玄守在她的床畔,連夢裏,她睡得都極不踏實,眼睫下不時湧出幾滴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般。
她哭了,為了什麼哭得這麼慘呢?
君揚推門進來,吩咐守在殿外的宮娥端幾杯醒酒茶,嗓子火辣辣地難受。挑起珠簾,駐足不遠處,他翻眸瞅了眼榻上的寧心。
“三哥,她怎麼樣?”情況確實與管家說的無差,他有些不忍心看就轉身走到軟榻,“她弟弟今天回來,晚上就弄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姐弟倆吵架鬧翻還動了手?”
他的話音在寢室裏不斷的徘徊著,直到宮娥的醒酒湯奉上數杯,他都沒見君玄動彈過半下,甚至連他的話都沒有搭理的想法。
他樂於就這樣坐著,總好過孤零零地在大廳望穿秋水,眼巴巴得等著黑夜過去。
“三哥,宴會上你都沒吃什麼就光喝酒了,要不要我讓廚房做點什麼來,瞧寧心的樣子,一時半兒會是醒不過來的。你這樣折騰自己,她醒來也不願看到。”
他扣下瓷碗又走回珠簾前的位置,靜候良久,他終是看到君玄頷首應允他的話。
“太醫說她是一時急火攻心,她卻忍著莫大的痛楚把嘴唇給咬了。你說,是什麼讓她痛苦至此,就連你欺負她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過。”
那回是咬出血,很快就止住了。而現在,他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眸,疲倦的闔上,別苑裏麵的兩個人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一個是她的親弟弟,一個是她的堂妹。她處處把他們擺在第一位,為他們著想,他們倒好,反逼著她險些要了自己的命。
“三哥……”君揚幽幽歎息著,他說的話,他不是很明白,“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饒是君玄不說,他依稀都能猜測出其中的利害關係。
君玄既能把寧心獨自安置在城南別苑那塊地兒去,就說明已然做好了戒備的工作。寧心搞成這副模樣,大概動動手指頭就會有人一五一十把事情都稟報上來的。
而現在,君玄沒有要暗衛回話,隻是派了周簡過去查探,這裏麵的心思,他便不得而知了。
“沒什麼,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該做好結局的準備,你說,是不是?”良久,君玄扭過頭來凝了眼君揚,淡淡地說道。
君揚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自然是這樣不假。”
過了一會兒,宮娥擺下滿滿一桌飯菜,又為寧心準備了些米湯,考慮到她的嘴巴受了傷便取來竹管喂食。
“別苑的事,就交給我吧。”飯桌上,君揚猶豫地說道。
除了想幫助君玄解燃眉之急外,他還想弄清楚別苑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唯有他親自去查證才能尋到些線索,要是凡事都從周簡嘴巴裏去撬幾個字眼出來,怕是他聽到的會是個虛假的消息。
君玄飲了口湯,疑竇得翻起眼瞼凝了眼君揚,瞧他雙眸明亮,沒有半分的閃爍,複又重新垂低下頷,道:“這件事,我不想教更多的人知曉。有些事,永遠都不及看到的這般簡單。阿九,過幾****就該啟程了,別為這件事分了你的心,是該好好想想你肩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