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玉真已經倒背如流。現在說出來又加入自己的情感在裏麵,自認為她的演技能騙過任何人,何況是寧心呢。
“以後不要再這樣悶聲不響的離開,陳大人他派人到處找你,京裏京外的都快翻過來找你了。”
果真,如她所想那般,這樣天衣無縫的答案,寧心沒有再起疑,她漸漸放下心來。
“嗯,下次絕對會先告訴姐姐一聲的,這些天讓姐姐擔心受怕,是玉真的不是。”
離開後院,管家正在打理庭院的花盆。
從他口中得悉子虞回去後立馬就倒頭大睡,她便請管家代她表示感謝,隨後領著玉真就出了陳府。
“姐姐,我們要去哪裏?”玉真在心底盤算著寧心的去向,她自然是想跟她一起回太子府,因為那兒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寧心頓了頓腳步,扭頭看向玉真,“我們回別苑,我們會在那裏住上一段時間。快過年了,文昊就要從書院趕回來,你也好見見這位弟弟。”
“姐姐去哪兒,玉真就去哪裏。”玉真眯了眯眼,放長線釣大魚,她耐得住心思等,她就不相信,寧心能在別苑住上一輩子。
兩人購置好需要的必需品,就慢慢步入回別苑的路。
玉真沒有再過問些什麼,她怕自己說的太多會引起寧心的猜忌,畢竟剛開始接近她的那會兒,她扮演的就是個不善言辭,孤僻冷清的人,唯有這樣,她才能被徹底遺忘在角落裏,而不耽誤她的任務。
別苑。
夕陽緩緩沉落至西山,縈繞在半空之上的暖意被陣陣冷風驅散。大朵大朵的晚霞綻放在天際,瞭望過去,銜接著街道上那片喜慶的豔紅,仿佛在迎接為即將到來的除夕,天街一色,溫暖著人心。
用過晚膳後,玉真懼冷就早早的鑽進了房間,她沒什麼特別想要做的事,索性裹了被褥就睡覺。
離開太子府時,寧心忘記把那件尚未完工的衣袍帶來。想起庭院裏有栽種著的花草,她提起竹籃就起身過去。
邊走邊算著日子,文昊應該快回來了,也不知曉他是否清楚這兒發生的事情。能離開相府是他做夢都在想的事,現在成真了,他會很高興的。
腦海裏浮現著文昊高興的樣子,寧心的心底油然升騰起一抹甜意。
天色很快就暗淡下來,她沒有掌燈,憑借著僅剩的亮光遊走在廊道上。
溫暖柔和的燭光慢慢照亮大廳,目光觸及那道光線,滿是疑惑。她記得,她在大廳逗留過片刻,那時天色亮堂,根本就不需要點燈,而現在卻……
她素來不信鬼怪之說,那麼就是有人到訪了。
周簡停放好馬車走了進來,他徑直朝著大廳走去,察覺到廊道上的身影後,借著手中的燈籠一看,見是寧心,微微彎腰點頭,“唐姑娘。”
“周侍衛,你怎麼過來了?”寧心愣怔的看著他,他來了,那麼在大廳裏的人就是君玄,他不用處理政事嗎?
“姑娘不在府裏,殿下覺得沉悶就過來了。方才,可是嚇到姑娘了?”周簡如實稟報著,沒有告知她就隨意進入,多少是嚇到她了吧。
寧心搖搖頭,將手中的竹籃擱到廊椅上就隨周簡走進大廳裏。
“殿下,唐姑娘來了。”說完,周簡不待君玄開口吩咐就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將大門關上。
君玄徒手拖著腦袋閉眸休憩,午宴的時候飲了些酒,到現在猶覺得頭暈乎乎的,幸好後麵的酒,君揚替他擋了,不然此時的他興許還在睡覺。
隔著小段的距離,寧心就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她趕緊捂住口鼻,匆忙間折返離開,見周簡站在庭院裏,她舉步上前。
“殿下飲酒了?”她對酒過敏,聞多了酒味她會起疹子,上回文昊醉酒,她就是因為這個難受了幾日才褪下的。
現在君玄又是這樣,她真的處於進退兩難裏。
周簡回過身來,頷首應道:“喝了不少,殿下灌了幾碗醒酒湯勉強有的意識,現在可能還有點醉意,還得麻煩唐姑娘服侍殿下了。”
君玄醉成那樣,他確實不該帶他來這。大抵是習慣了寧心在身旁,回翠微居不久,就有宮娥跑來跟他說,他不許任何人進寢殿,直嚷著寧心的名字。
無奈之下,他唯有出此下策,但願寧心能夠理解。
聽到周簡這樣說,寧心什麼話都堵在了喉嚨裏。若不是君玄執意要來,周簡是斷斷不會擅作主張將他帶到別苑來的。
既然是這樣,她又不好跟周簡說,要他再把君玄帶回太子分讓宮娥來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