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正廳,君玄已然有了意識,抬起迷離的眼睛朝著寧心招了招手,昏沉的腦袋仍不願挪動半分,歪著頭橫看著。
“阿玄,你喝醉了。”寧心站在他的麵前,柔聲說道。
君玄點點頭,“嗯,推不掉就喝了,寧心,我有點難受。”他數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隻記得最後是被周簡扶著上車的,當然,幫他擋酒的君揚沒好到哪裏去。
寧心又上前靠近一點,她猛呼吸了口氣,屏足呼吸攙起他的手臂,“我扶你去休息,不然明早醒來會更難受。”
琥珀般的瞳仁流光幾許,浮現著寧心巧笑倩兮的神情,支撐腦袋左手勾住她的腰際,將她帶到自己的雙腿上,癡迷的凝視著她,視線盯著她的唇瓣,一手托起她的下顎,緩緩湊了過去。
寧心伸手推搪著他的胸膛,這快是她的底線了,再靠近,她真的怕自己會堅持不住。
意識到君玄要做什麼,她忙不迭騰出一隻手按住他的唇瓣,“你醉了,阿玄。”說罷,她偏過頭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勾勒起唇角一笑,君玄覆上寧心的手放到唇邊亦吻,喑啞魅惑地說道:“嗯,酒不醉人人自醉。”
另隻手趁她換氣喘息間,悄無聲息地攀上她的脖頸,輕輕往下一壓,寧心剛要呼痛阻止,半啟的唇瓣就被他含住,連帶著聲音都吞下腹。
“唔唔唔……唔……”
寧心無驀然驚恐地睜大雙眸,唇瓣上傳來濕熱的觸感,使勁發出咽唔聲來喚醒他的意識,雙手慌亂的捶打著他的胸膛。
察覺到她的抵觸,君玄越發的加深這個吻,手臂錮緊她的腰際貼在他的身上。
身體逐漸出現異樣,股股癢意讓她很是難受的扭動了下身軀,該死的,又該起疹子了,隨著肌膚與衣裳的摩擦,癢意愈加濃烈起來。
君玄全然將寧心的難受當做是對他的邀請,他打橫抱起她就往內堂走去。
微微分開的唇瓣吻著她的耳垂,匆忙間,寧心立即伸手較重的捏了他的手臂。君玄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意潑醒,他疑惑的看著她。
“你怎麼了?”借著微弱的月光,他不難看到寧心臉頰上的點點紅疹,以為是病了,迅速將她放下來,扳過她的臉龐,急切地問道。
寧心推開他的手,連連往後倒退數步,她難受的抓著脖頸和手腕及所能觸及的肌膚,唇瓣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她用衣袖抹了抹,生怕會令君玄誤解,忙解釋著:“我聞不得酒味,一聞到酒味就會起疹子,剛才……”
口腔裏全是淡淡的酒味,隨著她的說話慢慢滲透。
君玄一聽,方知其中的利害關係,昏沉的腦袋頓時清明不少,連忙問道:“藥呢,你身上有帶藥嗎,沒有的話,我讓周簡立馬去抓藥。”
“沒……藥在太子府,以為用不到,所以……”話尚未說完,她被折騰的說不上話,不停的抓著,直到手臂上清晰可見抓痕,似乎還不夠,再要狠抓時被君玄握住了手腕。
“別,我難受,這樣……真的好難受。”她擰眉哀求著,腦海裏白光閃過,她連忙說道,“點我的穴,快……”
君玄依言點住寧心的穴道,抱起她重新回到正廳,隨後出去吩咐周簡去買藥。
廂房裏,君玄解開寧心的衣裳,一件一件將她褪下來,顫抖的手指有些握不住輕薄的衣裳,胴體布滿細小的紅疹,他仔細地擦拭起來。
寧心咬唇忍受著鑽心的癢意,巾帕滑過肌膚帶起微妙的顫栗。周簡隨時會回來,生怕他會聽到這羞人的聲音,寧願咬著不喊。
“很難受嗎?”君玄撫摸著她手臂上險些擦破的抓痕,“是我唐突了,要是早點發覺你的異樣,興許就能避免了。”
事後想起來,到底是他太過迫切,繼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半個時辰後,周簡背著老大夫慌裏慌忙的闖進別苑,背上的老大夫被顛得七暈八素,渾身乏力的靠在周簡身上。
周簡一放下他,老大夫立馬就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起,虛弱地把纏在手上的藥包丟到地上。
“大夫,你好歹進去看看啊。”周簡蹲下來,搖了搖老大夫的肩膀。
老大夫完全被激怒,猛地就推開周簡的手臂,大聲嗬斥道:“對酒敏感這種小毛病,老夫都說吃點藥就要,你非要把我帶來,顛得老夫快沒了半條老命,這筆賬,等老夫喘過氣來再跟你算,哼……”花白的胡子一橫,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周簡。
這都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把他這個即將踏進棺材的人都給強行掠來了。
周簡頗為無奈,又怕君玄等太久,急忙忙抓起藥包就往廚房走去。他是粗人,根本就做不來煎藥的活,待他把藥材灌進藥爐後,再次把老大夫背進了廚房。
“年輕人,老夫知道你體力過剩,不如老夫開貼藥給你吃,怎麼樣?”老大夫感覺自己四肢都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