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 章、身陷囹圄(1 / 2)

一睡又是大半天,依舊是被凍醒的。

月光如洗照在她的身上,宛若披著一層銀白的光暈。寧心虛弱得趴在角落,傍晚送來的那碗飯已經僵硬冰冷,卻引得她難忍饑餓。

渾濁的眸子望著空蕩的大牢,靜謐得連呼吸聲都變得極其清晰。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過去。

良久,鐵鏈碰撞聲驚動了淺眠的她,眉心蹙了蹙,大概是侍衛來巡房吧。沒有理會,繼續趴著睡,沒多久,一股香氣鑽進鼻翼裏,她使勁嗅了嗅。

是做夢了嗎?連夢境裏都是美食佳肴,這要是夢醒,她會堅持不住的。

溫熱的津液沾濕皸裂的唇瓣,濃鬱的雞湯香味,使她渾然驚醒過來。

“醒了就好。”一身內侍打扮的君玄單膝跪在地上,看到寧心睜開眼睛,笑著揉了揉她的額頭,幸好沒有發燒,“知道你過的不好,我帶了點食物給你……”

“你……”

幹涸的嗓子長久得不到滋潤,說一個字,喉底就是火辣辣的疼痛,寧心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頰,會疼,那就不是在做夢。

等了好久,她以為他不會出現了,現在終於等到他了。

“你現在很虛弱,別說話,先喝點雞湯潤潤喉。”

側身坐到寧心身後,輕柔地將她帶入自己懷中,舀起幾口雞湯喂進她口中。將她一人獨自囚禁在這裏,天寒地凍的,卻不給任何的物件,又能熬多少天。

逛了圈大牢回來的瑾瑄見到寧心那副模樣,險些驚呼出聲,在收到君玄遞來的眼色,乖乖捂住了嘴巴。

“寧心,他們虐待你嗎?”瑾瑄踢翻擱在鐵欄旁的那碗肮髒的拌飯,而後又看了眼空無一物的床榻,冷硬的讓人連坐都坐不下,“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你是凶手,這待遇就像是給死刑犯的,太可惡了。”

餓得太久,寧心吃了幾口粥潤胃,又咬了幾口糕點後就怎麼也吃不下了。

君玄撕了塊雞肉喂到她唇邊,像哄孩童般哄道:“再多吃幾口,不然,我一走,你就要餓著了。”

這是大牢,他雖能買通關係進來送飯,卻不能留下半點痕跡,以免被人察覺到,對她愈加不利。

除了吃之外,他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做讓教她好受點。

“現在真的飽了,等下,等下要是有點餓,我在吃好不好?”她摸了摸脹飽的肚子,彎唇一笑。

聽她這麼說,君玄不好再勉強她,褪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大抵一天的時間,你想通多少了?”

“等等……”瑾瑄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蹲在寧心的身畔,伸出三根手指晃動幾下,費解的問道,“寧心,你先解開昨日的謎吧,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她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透。

本來,今晚君玄是不打算帶她進來探視寧心的,為解這個謎底,她拉下顏麵對著君揚又是求又是拜的,他才同意在君玄地方說了些好話。

寧心覆上瑾瑄的手,眸華輕轉,抿唇道:“那****走之後,公主殿下是被禁足了?”

這個問題也是在剛才迷迷糊糊中想到的,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許多

瑾瑄默然頷首,“你走後,本宮自然是要出宮去找阿哥。沒走多就被人攔下,說是未央宮一事本宮亦有參與其中,父皇未召見前,不得離開流雲宮半步。幸虧本宮聰明,懂得金蟬脫殼,否則,還要被禁足多天。”

寧心緩緩搖首輕笑著,“我想很多,一直都想不透是誰做的,卻又覺得誰都有可疑。這招棋凶險無疑,做得好,是一石三鳥的計謀,而最大的受益人,是後宮的嬪妃們。”

話音剛落,正要喘息之機,她想起忘了詢問柳妃的事,忙不迭啟唇小心翼翼地問道:“柳妃娘娘,生了嗎?”

“是皇子,因早出生半月,有些瘦弱。”君玄回道。

“生了……”寧心喃喃自語著,鬆懈許久的身軀倏然又緊繃起來,顫抖地握住君玄的臂膀,一臉焦急,“會有危險,那個孩子很危險,會有人想害他的。”

瑾瑄警惕的扭頭望了望身後,見沒有人敢進來,伸手按住寧心的唇瓣,俯在她耳畔輕語幾句,“真要是這樣,你就清白了。寧心,別人的事,我們管不著。阿哥心裏隻想救你一人,其他的人是死是活,都不要在意,懂嗎?”

其實,她巴不得有人去毒害小皇子,這樣就能洗清寧心的罪名,又好拉下柳妃的勢頭。這樣的結果,是他們都願意見到的。

君玄始終沒有開口參與那個話題,如寧心心中所想,他一時半會兒也猜不透凶手的目的在於誰。

寧心一日在牢中,凶手一日不會行動。他要推開的罪名,絕不會為了那口咽不下的氣,魯莽行動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