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恩瞧見迎立在風中搖搖欲墜的寧心,當即跳下馬飛奔到她的跟前,見到她臉上的掌印與傷痕,心疼得抱過她。
“寧心,你怎麼了?”他能感受到她身軀的顫栗,知道她失了憶,卻還是跟自己說,寧心不會忘了他的,他的寧心怎麼可能會忘了他呢。
她說過,他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她說,會一輩子記得他的。
他拍了拍她的後背,希望她能有點反應,急切的說著,“你別嚇我,寧心,你不要嚇我。”
一失去孟仲恩的支撐,寧心軟綿綿得倒了下來,眼瞼一翻就沒有了意識。
摸著她滾燙的額頭,孟仲恩打橫將她抱起,看著府門緊閉的相府,連忙狂奔過去,守門的家丁看著昏倒的寧心,為難得攔住了他的去路。
“抱歉,大小姐有吩咐不許寧心踏入相府半步,孟二少爺還是請回吧。”
孟仲恩愕然,難怪她會站到發燒,是蘇曼音將所有罪責遷怒到她身上了嗎?她怎麼可以這樣,好歹寧心在相府生活了十餘年。
這女人是瘋了吧,隻有瘋子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沒看到她病了嗎?都給我讓開,出了事,由本少爺全權擔著,礙不著你們什麼事情。”
“二少爺別為難奴才們了,這相府始終不是孟府,大小姐的話奴才們豈敢不聽。”
見他們怎麼都不肯退讓,孟仲恩一腳踹翻說話的家丁,扯開大步就往巷子口跑去。
天大地大,寧心也不是非要回這個冷血無情的相府不可。
孟仲恩抱著寧心衝進離他最近的一家醫廬,繞過上前詢問的藥童,徑直跑進裏間,好生得安放下懷中的寧心,揪過藥童要他看病。
藥童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顫巍巍得指了坐在旁邊的大夫,“他……他才是大夫,我一個抓藥的怎麼看病啊。”
話音落定,抓在他衣領上的手猛然鬆開。
“大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我治好她臉上的抓痕,還有,她身子骨前段時日受過箭傷,趕緊瞧瞧她的情況。”
孟仲恩焦急得原地踱步,女子的容貌價千金,清秀的臉龐怎能留下半點的瑕疵呢。
想到這是蘇曼音做出來的好事,他暗暗咬牙低咒幾句。
老大夫剛要從椅子上起身,看到隨後走進來的子虞,以為是來抓藥的,複又坐了下來。
“那位公子可是來抓藥的?是的話,把藥方拿來給老朽看看。”老大夫見氣急敗壞的孟仲恩,又扭過頭稍加安撫道,“事有輕重緩急不錯,但你這是大病,需要較長的時間,老朽沒道理讓人家幹等是吧。”
孟仲恩轉過身,看向倚在門框上的子虞,眉心攏得更高。他怎麼來了,難道他一路都跟著自己?子虞氣定神閑的模樣,加深了他的懷疑。
“子虞兄。”他極其冷淡地道了句,“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上回聽人說,你與九殿下在醉酒大鬧太子府,莫不成是酒喝出毛病了?”
“幾日不見,孟兄的脾氣見長。多勞孟兄惦念,至今這身子骨沒半點差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