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要不是九殿下臨時腹痛如絞,他哪會離開殿下,那麼她亦不會為了救殿下而負傷,生死不明。
也幸好有她的出現,否則,殿下必然會陷入萬劫之地。
他愈發覺得她與殿下之間的緣分是那麼的微不可言,就像是被紅線拴住的兩個人,一方有難的時候,另一方總能在第一時間發覺便救下。
那樣的契合,教人不得不信他們的出現是為了彼此而來。
“可是說了前來所謂何事?”
平常君揚過來從不需呀通傳,如今,周簡既用了‘求見’兩字,便說明他的到來是為正事,絕非私事。
普天之下能請動他出馬辦事的人,怕是不多的。
現下,最有可能的那人應該隻有那個人無疑了。不再往深處作想,就吩咐周簡去請他入寢殿商談。
她的情況時好時壞,他放心不下交給醫女看管著。何況,他的手被她緊緊握住,他亦脫離不得。
君揚舉步跨進寢殿的前一刻,已從周簡的口中得悉些許的事。隻是,換做他親眼見到,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
他的三哥,居然能為了這個臭丫頭三天三夜不眠不息,整日在床畔照看著她。這樣的待遇,就連他這個親弟弟都未必能享受到。
這個女人,他到底愛到了何種程度,連自己的江山都不要了嗎?
“三哥。”挑起珠簾走進內室,啞著嗓子,低低地喚了句,算是問候請安。
聞言,君玄轉過身來望著他,“是父皇派你來當說客的?”說完,他不再看他,又恢複到最初的坐姿,眸光裏唯有她一人的存在。
君揚一愣,旋即點了點頭,“百官勸不動三哥,就讓我來了。三哥的傷勢可好?父皇他還是很擔心的。”
說罷,他將視線挪自旁側的窗欞,空洞的眸光映著一片灰暗。他沒有注意到,君玄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阿九,每次你說假話,目光不經意間會看向旁邊。這個小習慣,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這些年來,你欺瞞我僅有兩次,這次,是第三次。”
這是在君揚第二次欺瞞他時候,他發覺到的。
那時,他故意不告訴他,是想測試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這些年來,他從未說過假話,他逐漸得便也忘了。
方才,那句話說出口,他剛要抬眸說話,湊巧看到他慌張挪開的目光。
自然,他便知曉他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們兄弟間十幾年的無欺無瞞,卻為了那個人而毀掉,值得嗎?
君揚錯楞得扭頭望著君玄,他竟不知自己會有這個習慣,他的麵色凝重幾分,早知這樣就不那樣說了。
“三哥……”他並非存心要欺瞞,隻是,他到底是他們的父皇,父子間的情分總不能任憑其消失,而不做任何的努力吧。
這些年過來,若他真是對他們兄弟沒有半點親情的。
不然,怎會同意三哥坐上太子之位呢。
他心底還是顧及著父子情的,他們又何必硬生生抹滅。
“三哥,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