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嗎?”他神情晦暗,緊擰的眉心高高蹙起,雙眸漆黑深邃,直直盯著寧心,一手輕捋則她的後背,“你心裏一定是恨毒了我,對嗎?”
“可是,寧心,我情願你恨著我,也好過你把我當做陌生人。我清楚,我們之間有一道鴻溝,你不願跨步,那就讓我上前。隻是,我上前,你卻退縮了。”
“我不逼你,寧心,我答應你,不再逼你。”
她臉上一點點滑落的淚痕,仿佛就是懸掛在他心中的一把尖刀。
他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無比硬冷的石炕讓他不悅的皺了皺眉,扯過一床被子墊著才把寧心放下。
緊閉的雙眸依舊有淚水源源泛出,她緊緊咬住食指,隱忍著不發出半點的哭聲。注視著關節上嫣紅的血痕,君玄側身躺在上麵,抽出她傷痕累累的食指,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將她重新帶入懷中。
“哭出來會好受一點,哭吧,沒有人會聽到的。”
寧心意識昏沉得窩在他的懷裏,淺淡好聞的龍涎香漸漸鑽入她的鼻翼之中。打顫的牙關咯咯作響,觸碰到柔軟的唇瓣,她想不都不想就咬了上去。
細微破碎的抽噎戛然而止,君玄擔心她又會去咬自己的手指,推開的身子垂首一看,見她往死裏咬著唇瓣,模糊的血漬順著下頷流了下來。
黑眸流光一閃,君玄伸手拭去滴落的血漬,究竟要他怎麼樣才能撫平她受傷的心呢。有些事,並非所願,卻為他所傷,他不否認。
蔓延的血漬仿佛怎麼擦都擦不幹淨似地,玄黑的衣袖上有點濕意,上麵都是她的血。衣袖滑過他的手腕,一道淺淡的殷紅留在上麵。
“寧心,張嘴,你會弄傷自己的。”他哄著她,手輕輕撫在她紅腫的兩頰,生怕弄疼了她,指尖慢慢摸索而過。
她似乎把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論他說什麼,她都恍若未聞。
照這樣下去,她的唇瓣遲早會變得血肉模糊。從懷中取出巾帕想讓她咬,奈何她怎麼都不願鬆口,潔淨的巾帕皆是點點血漬,宛若傲雪紅梅。
思索良久,君玄指尖按在她的唇瓣上,直至淺淡的血腥彌漫在兩人之間。
他淺歎了聲,雙手有些無措的安放在她的兩頰,凝著她梨花帶雨般的容色,他緩緩垂低腦袋,冰涼的薄唇覆上她的炙熱。
鹹淡的血腥頓時充斥著他的口腔,他睜開半眯的鳳眸,寧心仍是無動於衷的模樣。
他不想趁人之危,做這種竊香賊才會幹得事情。但,又害怕她隨時會傷著自己,而他,竟有些喜歡這種感覺。
闔上眼,他摟緊她的身軀,小心吸吮著她唇瓣上的鮮血,淺嚐即止。慢慢得,他感覺到寧心逐漸放鬆的身軀,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無恥的登徒子,依依不舍得把她鬆開。
紅腫的唇瓣依稀還有些血漬,幸好她沒有咬掉上麵的肉。他用巾帕替她擦拭著,看著她舒展開來的眉心,莫名扯唇一笑。
上次她張牙舞爪得像足了小野貓,現在倒乖巧安靜的很。
將臂膀代替枕頭讓她枕著,他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下一步,他該怎麼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