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厭煩這種問題,做事全憑自己的心,哪有那麼多的理由去解釋給旁人聽。更何況,縱然有天大的理由,她都不想吐露半個字。
話鋒重新轉到自己身上,君揚冷笑了幾聲,拂袖轉身背對著她,“你幹得好事,你來問我為什麼?寧心,你是傻了嗎?”
“殿下說的是,奴婢自己做的事,為何要同殿下交代呢。死活都在奴婢身上了,又關殿下什麼事呢?”
她毫不客氣得回敬他一句。
君揚聽到這句不怒反笑,慢悠悠轉過身來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亮在她麵前,詭笑的說道:“有沒有關係倒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不妨猜猜我手裏的東西是什麼?”
柔和的陽光照射在宣紙上,圍繞著點點鵝黃光暈。黑色的筆墨異常的醒目,寧心愕然,紙張摺疊起來看不出上麵的文字,彎彎曲曲的字符,令她的心驟然一緊。
那張紙……莫不是就是那日被她稱之為鬼符的東西。
她完全看不懂上麵的字符是什麼意思,但今日君揚既敢把它帶出來,就說明那張紙並非無用,而是十分的重要,重要到能夠決定眼下的一切。
心中大駭,她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一時情急,她脫口而出,也忘了君臣之禮。
君揚看著她驚慌的神色,一斂怒氣反倒輕笑出聲,“看來,你還知道這是什麼。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斯條慢理的打開紙張,他照著字慢慢念出聲來,“我唐寧心,心甘情願簽訂這張契約。奉守契約內容,即刻入宮。”
“這是北朝皇室專用文字,一旦落章視同聖旨。”
字字清晰,卻聽得寧心整個跌坐在地上。果然,她還是被他給誆了,他用這樣的手段逼她寫下這張契約,就隻是為了她進宮,真是可笑啊。
“哈哈……哈哈……”她無端得大笑起來,明明是該哭的,怎麼反而笑出來了呢。但,這件事真的是太好笑了,是她十七年的人生裏最好笑的一件事了。
君揚被她的笑聲笑得有些發麻,收回紙張,他蹲下身來仔細注視著她,“三哥喜歡你,我自然不會為難你。你知道,多少女子等著三哥青睞,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在福中不知福嗎?視線落在他掌心裏的紙張,這就是他所的福分嗎?如果是,她情願不要,誰愛要誰要去。
“這種福分,我不稀罕。我求你,你收走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雙手急切得抓住君揚的衣袖,低聲哀求道。
君揚揮手扯落衣袖上的小手,她就這般抵觸他們,就這般迫不及待要投入到那個小白臉的懷抱嗎?
或許,她從來沒有真正認清過他的為人。他並不是什麼信男善女,敢威脅他的人素來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因為,他永遠不會讓人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