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坐在榻邊攬過文昊的身軀,替他解開上身的衣物。看著身上起的紅疹,她搖頭歎息,這麼多是要難受好一段時候了。
她絞了冷水為他擦身,大概是隨了母親的緣故吧,她和文昊都是不能沾酒的。一喝酒,全身就會起紅疹奇癢難受。
這些年她每每在飲食上控製他的喜好,除了養他的胃,也是為了避免他誤食用酒佐料的菜。
奈何,他此次把她的話當了耳邊風。
管家從婢女的口中得悉寧心來了文昊的房裏,見半掩的房門,不作他想就伸手推門進來。
看到文昊露著上身趴在寧心身上,而她亦是衣裳淩亂,房間裏充斥著令人作嘔的酒氣,管家捂了捂鼻子,“這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管家的身子便被隨後而至的君揚用力推開,人沒站穩,就往一旁栽倒。
“我當什麼事這麼急,原來是私會情郎來了?”
君揚陰沉的臉盡是慍意,陰鷙的雙眸迸射出道道怒火,唇角牽起一抹冷笑。他倒是小看她了,原來不僅勾走三哥,在相府還藏著一個小白臉,怪不得一副委屈的樣子。
寧心錯愕的望著君揚,他怎麼來相府了。用被褥裹住文昊的身軀,她起身行至他麵前,屈膝施禮,輕聲道:“奴婢給九殿下請安。”
麵對他的誤解,她不想辯白。這樣也好,但凡能脫離他們的,任何辦法她都會去嚐試。在他眼裏,任何人都是透明不存在的,更何況她隻是個奴婢。
“寧心,你真殘忍。”
君揚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她一廂把三哥迷得團團轉,弄得三哥為了她都不知做了多少傻事。她怎麼可以像沒事人一樣,放著尊貴太子不要,居然跟這種低賤的下人搞在一起。
大抵是受不住彌漫在屋子裏的氣味,君揚頭一扭就跨步出了廂房,“出來!”門外,他惡狠狠得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把她撕開看看她的心是什麼做的。
寧心苦笑幾聲,不想連累無辜的管家,就請他暫時替她照顧下文昊。紅疹發起來的時候,會比現在還要難受百倍,身邊多少是有個照料的人。
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閃身出去還不忘關緊房門。
“我以為,你是與眾不同的。沒想到,你跟那些勾欄女一樣的作踐自己。寧心,三哥哪裏不好,你要那個酒鬼都不要三哥?”
正在走路的君揚一轉身就捏住寧心的下巴,五指用足了勁,蜿蜒的青筋自手背乍起。
從他見到她敢為了蘇倩影的事出頭,他就覺得像她那樣的人不該為奴。一直以來,他都和他們一樣待她特別,可今日的事,真是讓他長了見識。
下巴被他死死攥住,她疼得說不出話來。望著他幽深的眸底,她慢慢轉移了視線。他不是該在太子府嗎,難道特意來這裏抓她回去的不成?
君揚大概意識到寧心的想法,訕訕鬆開了手,臉色稍霽,“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寧心揉著隱隱作疼的下巴,苦澀的笑容綻在唇邊,“殿下以為,奴婢是為了什麼?”最近好多人總不停得問她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