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援手施救(2 / 3)

清晨,韓容凝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可才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竟一夜睡在齊鳴秋的懷裏,她一下變得手足無措起來。輕手輕腳地好不容易從他懷裏退了出來,但是剛坐在床沿準備穿鞋之時就聽到身後的他輕聲問道:“你醒了怎麼也不知道叫醒我。”

“蛤?我…我猜你一夜都沒有怎麼好好睡,所以…”韓容凝壓根不敢回頭去看他。

“是沒有怎麼睡好,懷裏的小貓總喜歡扭來扭去。”他故意對著害羞的她調侃著說道。

“誰睡覺扭來扭去,你…想睡的好為何不將我直接抱回床上後然後自己回房裏去睡不就好了。”

齊鳴秋臉上掛笑,看著她的背影緩緩從口中溢出六個字:“因為我舍不得。”

蛤?韓容凝噌地一下血色上湧,木木地扭過頭回身向他望去。

看她仿佛是聽到多不可置信的故事一般,他將她拉至身前,替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笑著說道:“怎麼?原來是我誤解了什麼,還是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是…”

“不是的話就好。”齊鳴秋笑著說道。

可韓容凝看似還沒有回過神來,甩了甩才剛睡醒的腦袋,說:“我指的‘不是’這個的‘不是’。”

“那是哪個的‘不是’?”

“哎…我是說…你不是應該…”你不是應該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麼?這句話她終究是沒有勇氣問出口。“沒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要說什麼。”韓容凝垂下雙肩將眉低垂悠悠從口中歎出一口氣。齊鳴秋心中苦笑她的胡思亂想,傾身上前將她一把拖入懷裏。“如果你不知道現在自己心裏是怎麼想的那我可以慢慢等你,如果你是因為不知道我心裏怎麼想的而擔心,那我可以告訴你,你不用再胡思亂想了,我的心裏本就沒有別人,隻有一個總愛逞強的丫頭。”

這就是他真正內心裏的話麼?這樣算是他對自己表明心跡麼?韓容凝在他懷裏反反複複地問著自己這兩個問題,而她僵硬的身體卻讓齊鳴秋有點心傷。他鬆開環抱著她的雙手,將她雙肩扶正,低頭看見她仍舊一臉驚愕莫名的樣子,他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好。就在他想低頭吻在她眉間以作印證之時,外麵齊言的叫聲打斷了這美好清晨的序幕。

“公子你起身了沒,芷蘭苑的蕎美人派人過來找你,說是有些話要問。”齊言見齊鳴秋從韓容凝的房裏出來一點未顯出驚訝。

“這蕎美人還真是比皇上還要操心。”齊鳴秋聽見齊言的話後搖著頭笑道。

走到外殿正廳時,一名頭上梳著雙髻的小宮女上前對著他行了一禮,然後開口便問:“娘娘遣奴婢來問公子,表小姐何時準備回芷蘭苑?”

“表小姐?”齊鳴秋聞言脫口而出。“秀秀不是昨日申時已回了芷蘭苑麼?”

“未曾啊。”小宮女回道。齊鳴秋忽然雙眉皺起,再問:“你家娘娘何時發現秀秀至今未歸?”小宮女看著他回道:“昨夜娘娘等著表小姐用夜食,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表小姐回宮,以為表小姐在公子這裏用了之後才回,所以也沒敢派人來催。後來到了就寢之時也沒發現表小姐回去,本打算讓人來公子這裏問問,可是想到表小姐馬上就要回金陵去了,而且想著公子也是知書達理之人,便也就…直到今日一早娘娘覺得該是請表小姐回宮了,這才讓奴婢過來請表小姐回芷蘭苑去的。”小宮女見齊鳴秋麵色不好,神情緊張便也跟著擔憂起來。“公子,表小姐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齊言,你帶上幾個殿裏機靈的小公公出殿,沿著芷蘭苑過來的路去搜尋一下,記得萬事小心莫要伸張。”齊鳴秋回頭對著齊言囑咐道。接著又在安若心的耳邊交代著什麼話,隻看到安若心低首嗯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你先回去告訴蕎美人,就說秀秀可能一時貪玩迷了路,我已派人出去尋她了,讓娘娘不用太過擔心。”

“是公子,奴婢這就回去稟明娘娘。”小宮女得了話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也就在小宮女剛走後不久,壽寧殿則又派人來請他過去問話。齊鳴秋心裏忽感不妙,可是他未曾與其他人說,隻是與韓容凝簡單地交代了幾句,便隨著壽寧殿的公公出了門。

壽寧殿裏檀香四溢,殿內正廳上垂吊的帷幔也與其他後宮不同,很是淡雅素淨。齊鳴秋未經通報便直接隨著那位傳話領路的公公進了太後的居室之內。

太後高思茹坐在內殿居室正南靠窗的暖座之上,瞳眸輕闔,一手支頭一手默默數著一串沉香念珠。

齊鳴秋輕步上前跪下,啟聲道:“草民齊鳴秋拜見太後,太後萬福金安。”

“嗯,起來吧。”太後淡淡溢出一句,然後慢慢睜開雙眼看著低首默立的齊鳴秋問道:“皇後這幾日身子越發的虛弱了,不知道齊公子這解藥配製的如何了?”

“回太後,草民已經給那位小公公試過藥了,這幾日正在觀察,相信至多還有一日就能知道結果了。”齊鳴秋低首低眉恭敬地回道。

太後停下手中轉動著的念珠,臉上的擔憂之色慢慢浮現。“皇上這幾日為了皇後的事情也是茶不思飯不想的,我看在眼裏可真是疼在心裏。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皇上的身子也會日漸消瘦啊。”太後輕輕歎了一下,又道:“皇上本就因為先前子嗣的事情費神傷腦了許久,如今皇後又突然這樣。這幾日他因為一直讓人徹查中毒一事都連著好幾日未回漪瀾殿歇息了,我這做娘的除了擔心卻又幫不了他什麼。”

齊鳴秋聞言出聲安慰道:“太後無需過慮,您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隻有太後身體康健那就是幫了皇上最好的一個忙了。”

“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太後嗬嗬一笑說道。然後兩眼看著他一轉,又道:“令堂有你這樣會體貼人的兒子該是有多欣慰。”

“謝太後誇讚。”齊鳴秋心底漸漸響起警鍾。

“聽說令尊與令堂本不是金陵人士?”高太後忽然話鋒一轉,收起起先哀怨欲泣的神情換上一貫高高在上,威德有儀的模樣對著齊鳴秋問道。

齊鳴秋早就料到她派人叫他過來不是簡單地關心皇後的事情,他抬了抬低垂的眼簾,回道:“回太後,家父本是江都人士,少時一直幫著家裏布莊做些小的營生,後因與家中大伯彼此生有嫌隙,加之大伯早已接下家族的生意,家父年輕氣盛下便攜了家眷在金陵做起了買賣。”高太後聽後抿嘴一笑,說道:“原來是江都人士,可我聽齊公子這口音全然不帶一絲的江南味,還以為令尊與令堂原是上京人士。”齊鳴秋沒有去接下她的話,隻是躬身對著她行了一禮,未能算認同也不算否認。

高思茹斜眼看了一下,轉身拿起手邊的參茶淺抿了一口後正要再探他口風,卻聽見門外守殿的太監嘴中唱叫道:“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