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步步逼近(2 / 3)

“奴…才遵命。”

眼看著一個無辜的生命就要斷送在這暴君手裏,韓容凝卻毫無辦法,她繃緊了全身將撐於大理石地麵的雙手緊緊攥緊,不知不覺間竟將自己捏的生疼。

齊鳴秋知道她的脾氣,見這情況偷偷對她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隨即又對著蕭元璟問道:“不知皇上可否將娘娘先前帶來的那玉晶糕給草民看看。”

還未消氣的蕭元璟聽他這樣問道,隨手朝著對麵的圓桌上一指,“就是那碟東西,皇後帶來本是要給朕也嚐嚐,可是朕都還未碰,她自己也隻咬了半塊就已變成如此這般。”說完又對著一眾的奴才破口大罵,接著走到桌邊用地一拍,那碟盛有玉晶糕的鏤花瓷碟嘩啦一下竟碎成了兩半,裏麵的晶瑩剔透的糕點紛紛滑落出來散在了桌上。

幾名奴才又是一驚,隻有一旁的齊鳴秋上前將散落的玉晶糕隨手拿起一塊,然後掰開一小塊送於口中細細咀嚼。蕭元璟與韓容凝見他如此皆為之一震,起先那宮女的話雖說不足為據,可是這要是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他自己不就要中招?更何況在韓容凝看來一向舉止優雅,恍若帝王的他又何曾會去吃一塊落在桌麵上的糕點。

看著他緩緩咽下喉之後,蕭元璟才開口說道:“所謂醫者父母心,齊公子這番舉動真是讓朕悟到此話的真正含義。”見吞下糕點的齊鳴秋並無異樣,他又再道:“不知道齊公子此刻可已有些頭緒了沒有?”

齊鳴秋看著他一笑,隨即點著頭回道:“陛下起先說的不錯,皇後娘娘果然是中了毒。隻是這毒的毒性並不猛烈,若不是因為長久在不知情地狀況下被人下藥,相信娘娘斷不會一下子就像現在這般毒性發作。”他回身看了看暖榻上氣息微弱的尤氏又再道:“不過好在娘娘之前幾日因為身子不適進食很少,也算是避免了沒有繼續大量地被有心之人成功下藥,如今隻要草民速速配製解藥給娘娘服用,然後再將皇後娘娘的身子調理數月便可痊愈。”

“那就勞煩齊公子給我皇後配藥醫治了。診治過程中若有任何需要盡管同朕說,朕讓他們早些為你準備。”

“草民謝過皇上,不過暫且並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東西。”

話聲剛落一位守在殿外的小太監跑了進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抖抖索索地說道:“回…回皇上的話,那名之前拖出去的宮女因為身子瘦弱,才挨了三下就…就已氣絕生亡了。而李季廷雖咬牙硬挺,但是也因傷勢過重早已昏死了過去。”

“死就死了,將人給我拖到亂葬崗隨便埋了就行,這種小事不用再來煩朕了。”蕭元璟不耐煩地對他揮了揮手。

齊鳴秋還記得那位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的小李子公公,年紀不大但是說話舉止皆有分寸,遂上前鬥膽地對著蕭元璟說道:“草民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可否應允。”

“齊公子有何需要但說無妨。”

“皇後娘娘的這毒草民雖已知曉,但是因為草民從未配置過此毒的解藥,就怕萬一稍有差池…所以如果皇上願意將殿外那名傷重的小公公交給草民,草民可以先在他身上試藥,一旦成功之後草民再為皇後娘娘用藥,以保皇後娘娘萬無一失。”齊鳴秋這番話言辭懇切,又說的極為有理,蕭元璟並無理由不同意。他轉頭對著趴在地上的那位小公公說道:“聽見齊公子的話沒有,還不將那李季廷抬去齊公子住的偏殿,好讓公子用他為皇後娘娘試藥。”

“奴…奴才遵旨,這就將他抬過去。”小公公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頭,然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韓容凝與齊鳴秋從漪瀾殿退出來時好巧不巧地正好碰上蕎美人帶著郭秀秀走了進來。蕎美人因為得知皇後娘娘忽然暈倒的事心有記掛,就匆匆帶著侍女和郭秀秀趕到了這後宮嬪妃平日裏難得能來的漪瀾殿。

“齊公子,尤姐姐可還好?”蕎美人看見齊鳴秋出來上前關切地詢問道。

齊鳴秋對她行了禮,低首回道:“回娘娘的話,皇後如今昏睡不醒,一切尚不可知。要等草民回去配製出解藥,然後試藥成功後才能讓皇後娘娘脫險。”

“那皇上此刻可陪在姐姐身邊?”蕎美人又接著問道。

“回娘娘,此刻皇上因為皇後娘娘這事正大動肝火發著脾氣,草民勸娘娘現在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便好。”

蕎美人聽他這麼一說,幽幽歎出一口氣,道:“希望尤姐姐吉人天相能早日痊愈。”

注意到郭秀秀跟在蕎美人身後,韓容凝將禮帽故意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前額,然後又將腦袋垂在胸前緊跟在齊鳴秋的身後往前挪著腳步。

“怎麼,如今看見我也故意不願搭理我了?”郭秀秀對著她輕蔑地說道。韓容凝被她這話嚇地一個趔趄,直接撞在走在前麵的齊鳴秋的背上。她不敢抬頭隻微微抬眼朝著郭秀秀看去,一看之下才知原來是她自己心虛而且自作多情了。人家郭秀秀並不是在與她搭話,而是看著齊鳴秋一臉不滿地發著她一貫的小姐脾氣。“你就因為我隨便的一句話就如此擔心著她麼?為了她你如今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了麼?”郭秀秀上前拽起他的袖子皺起眉頭。

“秀秀莫要胡鬧,這裏可不是金陵郭家,是皇上的漪瀾殿。”身旁的蕎美人回身對著她斥責道。

齊鳴秋不想與她諸多糾纏,甩開了袖子低聲道:“早就與你說過,這裏是皇宮由不得你肆意妄為,你若胡鬧就算蕎美人再得寵也救不了你,所以乖乖地還是早些出宮回金陵去。”然後沒去看郭秀秀緊咬著貝齒一臉不滿,他拉起身後的韓容凝匆匆離開了漪瀾殿。

回到偏殿之後,齊鳴秋第一件事便去問齊言與安若心關於皇後娘娘中毒的一事。

“公子,沒有你的吩咐我們怎敢如此貿貿然地下手。”齊言看著齊鳴秋說道。

“我也知道應該不會是你們的傑作。”齊鳴秋坐在後說道。

一旁的安若心看了一眼跟著齊鳴秋進了內室的韓容凝,隻見韓容凝摘下禮帽瀉下一頭的青絲,安若心這才收起戒心對著她點頭示意退身在一旁。

齊鳴秋凝眉細想之下,又對安若心問道:“你出宮打探容凝的消息之外可還查到些其他什麼沒有?”安若心上前回道:“我出宮後就直接去了西山打聽,後來得知韓姑娘為了公子一事已經悄然入宮便與言少俠商量著日後如何在宮外接應我們。可是在我悄悄趕回宮時,若心卻遇見了之前在金陵傷我的那人。”齊鳴秋忽地抬頭看著她再問:“這次可有看清那人的麵目?”

“雖然這次那人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且穿的是一身錦衣華服,但是若心還是認出了他,他正是龍驤將軍廖玄德。”

“是他?”齊鳴秋知道龍驤將軍廖玄德是當朝太後高思茹的父親也就是曾經的國丈大人高齊賢高大人一手所提拔的人,既然廖玄德有意與他們暗地裏劍拔弩張,那麼這背後的推手無疑就是太後高思茹。“我原以為宮中派出去的人都是蕭元璟身邊的親信,沒想到太後才是真正的主謀。”齊鳴秋抬頭對著安若心再道:“若心,你暗中再查,看看廖玄德與太後之間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若是你一人不方便就傳信讓火離也趕到上京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