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忍著怒意,看了莊茹兒一眼,手中的劍還是要往下落。
莊茹兒一時心急,柔弱的手掌落在劍刃之上,鮮血也順著劍身滑落。
南宮浥心驚的望著她的手,立刻鬆開了劍。
莊茹兒疼得直皺眉,趕忙鬆開手,劍也鏘然落地,發出一陣清脆聲響。
南宮浥憂急道:“你怎麼這麼傻,把手都傷成這樣?”
“太子殿下,你現在必須冷靜,等著皇上裁決下來再說。如果你現在衝出去,又給了暗中操縱此事的人留下口實,這一次怕是難以躲過去。”
“好了不說了,來人!快給太子妃包紮!”
殿內的宮女聽到喊聲,趕忙跑了過來,忙著找傷藥和紗布。
南宮浥煩悶的跟在後方看著,一臉的焦灼不安。
太子被軟禁的消息傳入譽王府,南宮洬坐在廳中,聽著覃宣彙報來的消息。
後園出口,洛連雪停下腳步,也仔細聽著,心卻慢慢失落。她並不想南宮洬卷進這些事情之中,可是現在看來,應該不可能。
南宮洬聽完覃宣的彙報,問道:“這件事,你可查得出是誰做的。”
“什麼也查不出來,事情看似就是太子所為,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而那個死了的琴師,據附近居住的人所講,的確進過大牢,左鄰右舍也都認識,至於那位小太監,也的確是東宮的人。”
“竟有這等事,倒是奇怪。”南宮洬蹙眉深思,沉吟片刻後,才道:“覃宣,你安排人去趟瑞王府,離歌坊一聚。”
“屬下這就去。”覃宣說完,躍上房頂離開譽王府。
洛連雪也毫不遮掩,幹脆走出來,問道:“南宮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都不告訴我?”
“這些事跟你沒什麼關係,這幾日府中要來貴客,你就準備一下,幫我招待客人就是。”南宮洬聽到她的聲音,很快站起來,淡淡交待。
“貴客,什麼貴客?”洛連雪腦袋裏來了個大問號。這凰都,王爺太子已經夠尊貴,還有什麼身份能更尊貴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南宮洬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滿目溫和笑意。
洛連雪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既然他不肯說,那她等著就是。
南宮洬柔聲道:“好了,你在府中好好待著,本王還有些事要出去辦,很快就回來。”
洛連雪撇著嘴點頭,南宮洬已鬆開她的手往外麵走去。
洛連雪望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底總是有些不安穩,也有些莫名的煩躁。她舒口氣,與巧竹一起出了門。
離歌坊的琴聲依然輕飄飄的蕩在大堂之中,南宮洬折身上樓。
廂房內,南宮洵眸色沉靜的坐著,安靜的盯著桌上波紋蕩漾的酒杯,今日與以往不同的是,荀東亦也跟在他身後。
荀東亦俯身行禮,“見過譽王殿下。”
“荀先生無須如此多禮。”南宮洬懶懶說著,人已坐下,執著酒杯喝了幾口。
因為上次除夕宴之事,南宮洵心裏多少鬱結。畢竟,如果不是南宮洬及時趕到,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而下手之人將時間掐的很好,似乎就是故意要讓南宮洬看到,讓他們兩人之間從此結下這個心結。
“二哥都不問我,為什麼今日會邀你來這裏嗎?”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哪裏還用得著我問。”南宮洵依舊盯著桌上的酒杯,一動不動。
“我來,是想說,太子已經被軟禁,之後的結果怕是也好不到哪裏去,二哥也該稍稍做些打算,讓正派之臣站出來說話。屆時,太子皇兄的太子之位怕是難保。”南宮洬擱下酒杯,看向南宮洵,眉宇間卻凝著一絲沉鬱,無論是什麼樣的結局,他都不想看到。這一次,就全當是還了婉貴妃對他多年的教養之恩也罷,從此後,他再不會過問。
“既然三弟特意來告知,那麼,我自然會安排,這些事,交給荀先生去做,我也放心。”
“那也好,怎麼做是二哥的事。隻是,二哥登上東宮之位之時,也是我功成身退之時。若是這件事成了,從此後,朝堂之事,希望二哥不要再問我。”
“我明白。”南宮洵苦笑,他怎麼不明白,自小一起長大,沒有誰比他更了解他。
“對了,我和連雪,準備過完上元節就成婚,到時候,希望二哥也能前去。”南宮洬聽著外麵低微的琴音,神思有些飄忽。
荀東亦眸色忽的籠上一抹疼痛,心底也是猛地一抽。她終於還是要成親了,是不是自己也該好好的死心,在她的心裏,他始終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
南宮洵更加沉默,本來就沒有幾個客人的離歌坊此刻更是靜的過分。
南宮洬受不了這樣的沉悶,站起身便告辭離開。
廂房中,南宮洵靜坐著,許久都沒有動。
太子被軟禁的消息很快傳遍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