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安國侯府後園的房間中,屏風後人影晃動,蒙著麵紗的女子緩緩開口,“義父,我想問一句,關於太子這次的事,真的是譽王做的嗎?”
彌慶望著人影綽綽的屏風,挑眉道:“怎麼,你連義父的話也不信麼?”
“並非茹兒不信,隻是總覺得事情蹊蹺,若真是譽王做的,他怎麼這些時日一點動靜都沒有?”
原來,這蒙麵的女子竟是太子妃莊茹兒,也正是彌慶的養女。
“對了,這麼晚了,你是怎麼出來的?”彌慶揚了揚眉,漫不經心的問著。
“太子入睡前喝了幾口茶,我在茶中做了手腳,他不會發現。”莊茹兒低著頭,對於南宮浥,她心中有愧疚。
“茹兒,你跟義父說實話,你是不是對太子動了真情?”
“義父早該猜到會如此吧!”莊茹兒閉上眼,神色看起來有些悲涼。
“義父怎麼會猜得到。隻是,我還是想勸你一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來得及嗎?如果這其中,再生出什麼其它變故呢?茹兒隻想問義父一句,會不會放過太子?”
“茹兒,你到底想說什麼?”彌慶沉著眉,莊茹兒今日一來,說的話不大對勁。
“沒什麼,隻不過想問問而已。畢竟我跟太子已是夫妻,太子之位,他可以不要,但茹兒隻想跟他平靜的過日子,希望義父不要做的太絕。”
“這個你放心,本侯隻是讓他失去太子之位,並不打算要他性命,你還是早些回去。這段時日,盡量不要出來,免得惹人生疑。”彌慶說完,轉身大步離開房間。
屏風後的莊茹兒抬起頭,走出屏風望著他走遠,心裏悶得發慌,動作迅速的翻身躍上房頂,消失的無影無蹤。
誰也不曾想到,堂堂太子妃居然也會武功。
朝堂之上,關於太子的議論越來越多,因著南宮洬的幫忙,朝中大臣基本上是呈兩邊倒之勢。一半以上,雖未表明立場,但是心下對於太子的行為多有詬病。
早朝過後,已有人站出來說起太子之事,接著,附和聲一片,而一向擁護太子的那一幫大臣此時見這般境況,大多也不敢貿然開口。
皇帝南宮維望向柳大人,朗聲問:“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柳愛卿怎麼不說?”
“回皇上,這件事太子的確有過,縱容下屬,強搶財物,有失德行啊!”柳大人俯身回話,歎息著搖了搖頭。
南宮維眉宇深鎖,問道:“那眾位愛卿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殿中沉寂了隻一瞬,立刻議論開來。
此時,南宮洵走出來,低首道:“回父皇,兒臣覺得,這件事皇兄雖有過錯,但畢竟是初犯,又是一朝太子,父皇可以給皇兄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您看如何?”
此時,彌慶唇角牽起一抹冷笑,朗然道:“皇上,天子之身關乎天下百姓以及國運,怎麼能容忍如此錯就,老臣覺得,太子應當重罰!”
南宮洬雙眸低垂,淡淡掃了一眼彌慶此時的神情,一向不插手任何事的人,終於還是開口了,果然等不及了。
“臣等附議彌侯爺所言。”眾大臣齊刷刷的答話。
南宮洬一動不動,也不說任何一句話。
南宮維犯了難,望向南宮洬,問道:“洬兒,你說,要如何處置?”
“父皇,此事事關國體,但是如果放在兒臣身上,就不隻是國體那麼簡單了,所以,兒臣無話可說。二哥說的沒錯,太子畢竟是兒臣的皇兄,這件事,兒臣不便開口。”南宮洬幾句話將事情推脫掉,其實是想給南宮洵回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