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辦法,十分開心,隨後卻又糾結起來——怎麼回去啊我了個去!
她在山前糾結了半天,最後坐下來哭笑不得——師父啊,我到底要怎麼醒過來啊?
這樣坐了半天,她又起來搬了半宿的石頭,到最後睡到自然醒,秦菜累得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抱著枕頭欲哭無淚——我了個擦,這活真不是人做的啊!
到第二天,秦菜就睡了兩個小時又爬起來,繼續幹那個苦命的活計。想著古時候有個叫愚公的家夥曾經移過山,秦菜覺得自己這工作量比起那個笨蛋來說也差不多了。
又搬了四個小時,秦菜實在是受不住了,喵了個咪的,別最後那個李玉山沒死自己掛了就太不劃算了。她四腳朝天仰躺在床上,心裏也是懊惱不已——師父啊,你要是早點傳我個五鬼搬運大法什麼的多好。
想完之後,她沒奈何又起床做了些吃的,三口兩口刨完飯,她又繼續躺下繼續搬石頭——尼瑪這世間還有什麼比這更苦逼的嗎。
秦菜就這麼堅持不懈地搬了三天三夜,搬累了就醒,醒了又睡著再搬。搬到最後,這座山上的石頭總算是稍微少了一些。但是秦菜就更愁了——這山上的石頭,是在不斷增加的。
雖然增加的數量沒有她搬得快,但是她不可能永遠保持這種搬運速度。
她心裏開始冒出一個很可怕的想法——難道……是有人作法要害死李玉山嗎?
這個想法一出來,她還是比較猶豫,一個是她拿不出來確切的證據,二是即使當真有人作法,她也阻止不了。
她想著是不是應該尋求白河的幫助。隻是白河這個人平時雖然坑爹,一旦發了話,那也是不易更改的。他不讓救,必然有他的道理。
秦菜猶豫不決,想著當時李玉山家人的懇切,她又實在是不忍心放著李玉山不管。
時間又過了四天,秦菜還是隻有搬石頭這個笨辦法,她都覺得自己肯定要死在李玉山前麵了。夜間,她又來到山石之前,搬到第三塊石頭時,不想這次牽一發而動全身,不過片刻,山上的石頭嘩嘩往下塌,秦菜大吃一驚。
眼見就要被壓成薄餅,秦菜護腕內的紙鐮刀突然發出一道白光,秦菜眼前一花,鐮刀已經在手,她手握著鐮刀淚流滿麵——師父啊,這麼緊急的關頭,請問一把鐮刀能做什麼?
割麥子嗎?還是割脈自殺……=口=
那鐮刀卻如有靈識一般脫手而出,往後一旋,卡在石縫之中。秦菜覺得身形一飄,蕩秋千一樣被蕩到了空中。她驚魂初定,才發現鐮刀後還連著一條金色的繩索。此時刀卡在石縫裏,繩索吊著她。
而山下的石塊已經停止了垮塌,依然滿山遍野。
秦菜自然驚奇不已——如果在這裏被砸死了,那是不是自己就真的死了?
可是這隻是一場夢啊,真不科學!!
她在空中蕩了一陣,終於開始焦心——擦,怎麼回去?怎麼醒來啊喂!!
正值此時,外麵砰地一聲響,她突然睜開眼睛,原來是神案旁邊的香爐不知道為什麼跌在地上,一地香灰。
秦菜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趕緊低頭看手腕,隻見紙鐮刀還是紙鐮刀,好好地插在黑色皮質的護腕裏。倒是香灰鋪了一地,秦菜哀歎一聲,起身收拾香灰。
香灰收拾到一半,突然門外一聲響,秦菜走出房間,隱隱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口。
秦菜頓時緊張起來,將拖把握得死緊:“誰?”
外麵一個人影漸漸清晰——竟然是那個據說病得半死不活的李玉山!他站在門口,衝秦菜一笑:“秦小姐,我走了。”
話落,他真的就轉身走了。秦菜腦子嗡地一聲,頓時就寒毛倒豎。而這時候,靜得落針可聞的紙燭店裏,電話驚天動地地響起。
秦菜接到電話就愣住了。
——李玉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