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台之下,一聲穿雲裂石的叫好之聲,轟然呐響。
終於,隨著這一聲吆喝呐喊叱吒傳開,如同導火線一般,大廳樓道,開始歡聲雷動,陣陣震耳欲聾的狂呼,自廂前、廊道、過廳各處迸發而出,一時之間,人聲鼎沸。
雲汐四人緩緩起身,走到舞台正中,對著台下略微低了低頭,對予台下的雷鳴掌聲致以謝意,然後笑意未減,低下雙眸慢步隱退。
四人當中,雲汐和香雪海二人相對還好,皆是一臉淡定神色,映山紅則稍稍感到有些訝然,似乎也意料不到這場舞曲會帶來這麼激烈的反響,倒是紫流蘇有些受寵若驚,握緊雲汐的右手,掌心處早已噙滿了汗霧。
花大娘倒似乎也對這場舞曲呈現出來的精湛效果,頗為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她畢竟算是一個久經大風大浪的過來人,在略經少刻的錯愕之後,便很快回過神來,自看台一側的雕花梨木椅上站起,蓮步移向綠竹閣台。
“哎呀呀,這一場,還真真是難以言喻,我花媚活到這把年頭,說句心裏話,今兒個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有聲有色的精湛表演,又要有曲,又要有畫,又要有舞,還要有詩有歌,能想得出這個,便已是九竅玲瓏,偏生還表演得這般美不勝收,倒也真是難為了這四位姑娘的蘭心蕙質。”
她又作勢頓了頓,含笑打量著四方樓閣,故意說道:“不過,據說這四位姑娘今晚尚還準備了其他壓箱好戲未曾登場,不知台下各位爺,心中也正如奴家所思,想早些個,來一睹名花絕世風采?”
台下簇擁而坐的煙花看客,此時大多尚還沉浸於適才謝幕的舞曲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哪裏禁得起閱人無數的花大娘這麼一挑撥,霎時之間,台下原本懨懨欲息的熱情頓時高漲,附和聲、喝彩聲、拍掌擊箸聲,此起彼伏,久盛不衰。
花大娘心裏自是高興萬分,對她而言,甚至對於整座花滿樓而言,這類煙花酒客越是能夠忘情其中,這場酒會便越是可以從中大度獲益。
因為每一輪對決結束之際,皆是設有至關重要的花牌點票環節,將票選主動權盡數交予台下看眾,至於這一環節的順利與否,便在很大程度之上,關乎樓中舉辦此次花信酒會的最終收益獲利。
眾位可千萬別小看了這一張張看似平實無華的選票,按照一分選票折算一兩白銀可知,台下投出一張黃花牌,樓中便可從中淨賺白銀一兩,再往上算,一張綠花牌就是五兩白銀,一張青花牌便是十兩白銀,一張藍花牌已是等同五十兩白銀,至於少有現世的紫花牌,一擲之下,便是百兩白銀。
再以此對比天香城內,隨便一戶普通農家,若是按照一年上下風調雨順、魚米大收,全無饑餒大荒而言,年尾歲關一至,除去雜賦地租,最多也就僅能盈入白銀十兩,但若是不幸逢遇天災地難,便又另當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