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身穿一條黑色緊身褲,上身換了一件合體黑色襯衣,一雙輕便舞蹈鞋。
在寂靜的深夜裏,這樣行走起來比較輕便。於是,這身行頭讓小嬌很是放心。並輕輕的在屋裏走了幾步,確保沒事後,才走了出來。
然後帶上臥室的門,悄悄走了出去。
整個相家,聽不見任何聲音——小嬌首先在書房門口站定,院子裏一片靜寂,這裏看不見誰,也沒有任何的聲音,似乎連鳥鳴聲也靜息了。
小嬌又走進院子裏,抬頭向整棟樓上看,夜色中四下茫茫一片黑暗。除了少良窗子那兒,書房上邊——就那兒有一絲亮光,少良還沒睡。
看到那兒的燈,小嬌有點害怕,發自內心的害怕,她打了個哆嗦,說實話,她還真的怕他的燈光,但是既然出來了,就沒有辦法了。隻能這樣前行。
此時要後退已為時過遲,現在也沒有時間猶豫。
但願能憑謹慎的動作和黑夜的掩護確保自己的安全。使這件事情可以順利的進行下去。
小嬌想到這裏,心中有一種疑惑,雖不至於打退堂鼓,但是此時也是不能勝券在握。
如果對付的僅僅是顧英一個人,小嬌相信自己不至於驚慌失措。
一個對自己的智慧有把握的姑娘,總能勝過一個對自己的性情沒有把握的婦女。這一點小嬌還是相信的。
小嬌想到自己並不是像害怕相夫人或者是少良那樣害怕顧英。但是此時打怵,也許隻是窗子上麵的光和相夫人的緣故吧,可是他們又沒有發現,於是小嬌大著膽子,按照自己的計劃實施了。
“為了悅香和二姐的緣故,”小嬌安慰著自己,一麵在樓道裏邁出了第一步。
小嬌小心的走著,每走一步,都先讓腳在地上試一次,然後才敢讓全身的重量落在它上麵。
她走過了妃兒封閉得很嚴的窗子,她不用擔心,她相信也知道裏麵沒有人,但是她倒真的希望裏麵躺著人。
即使她躺在裏麵她也不會管這些事的,她總是那麼的淡然,事不關己她總是高高掛起,可是此時她不在。
小嬌此時很想去懷念她,可是沒有時間。
她慢慢地在樓道裏走著,緊貼著牆壁,走到休息室的窗子下。
停了一下跪了下去,抬起頭向窗子裏望,看見隻有上麵的窗開著,裏麵的已經拉上窗簾。
小嬌在外麵望見裏麵相夫人的影子在白晃晃的窗簾裏麵掠過,然後又慢慢地移回來。
小嬌摸了摸兩邊的花盆,確定了它們的位置,花盆之間的空隙僅容放下整張臉,香噴噴的花和葉子剛巧碰到麵頰上。小嬌慢慢地把臉放了過去,
“確定嗎?”相夫人的聲音似有點發怒。
“是的。”顧英的聲音。
前麵的幾句小嬌沒有聽到,小嬌就是從這句話開始聽的。她這句話剛說完,竹椅子發出吱的一聲——相夫人象往常一樣坐在緊靠著窗戶的地方。
接著又是吱的一聲,顧英也坐下了。
相夫人不坐下,顧英是不敢先坐下的。
相夫人和顧英開始坐下,談話不時把聲音放的比一般略低,但始終不曾像耳語那樣輕。小嬌始終可以聽見。即使是耳語,有時候會很清晰,因為周圍很靜。
小嬌跪在窗子下,一動不動,想到此時少良的窗子裏現在還亮著燈就克製不住恐懼。
起初感到很難沉住氣,幾乎無法保持鎮靜,怎麼也不能集中全部注意力去聽下麵的談話。
接連幾分鍾,隻能約略領會談話的內容。但是不一會兒,小嬌就習慣了,因為裏麵的話語已經斷斷續續的傳來,
“這件事需要馬上解決,千萬不要讓少良知道這件事事,”相夫人說,“你今天就去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