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大家才回到家裏,少良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妃兒陪相夫人說話去了。
小嬌又獨自坐在那間屋子裏,這時好像突然感到不自在起來。心思不定,人很煩悶,但又不知道是什麼原故。也許,這時小嬌才開始意識到,剛才出遊時自己不該太隨便,太不象一位老師了。
小嬌感到一陣困惑,仿佛少良離開自己好像缺少了什麼,至於是什麼,又說不清楚。
現在小嬌仍舊被那種奇特的感覺纏繞著,剛才出遊時的心情此時還沒有恢複,她感覺自己越陷越深,她想快點離開相家。想到這裏,小嬌才算恢複了輕鬆的心情。
此時大家都還沒有進屋,她想到了那副畫像,她決定走進那副畫像。
她走出起居室,四下裏看了看,看看是否有人。之後,她加快了腳步往上走,剛走完樓梯,拐上樓道,快要走到相夫人的客廳的時候,她故意放滿了速度。
她決定輕輕地走進相夫人的小客廳。她相信此時沒有人,大家都在一樓呢,就這麼著走了幾步。
“小嬌老師,有事嗎?”
小嬌的注意力正在腳步聲,聽到聲音立刻停住了,她相信聲音來自後麵,便慢慢地轉過頭。
慕管家在她身後不遠處站著,看著小嬌淡淡地笑著。
“慕姨,”小嬌喊了一聲。這樣也許可以使自己平靜下來,小嬌心裏想著。
“我們在等你回去吃飯,”慕管家說著。
小嬌對著慕管家轉過身子,什麼也沒有說,她覺著不用說。關於小嬌為什麼來這裏,要幹嘛?慕管家什麼也沒有問,小嬌自然就不去說。
小嬌隨著慕管家走進餐廳的時候,除了少良,大家都已經做好了。
小嬌對著大家點了一下頭,慢慢地坐在妃兒的一側。但是他看見少良沒有在,正在疑惑,相夫人看著小嬌說道,“少良去遊泳了。”
小嬌也看著相夫人,心裏想著:我並沒有問他。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是此地無銀嗎,還是不吱聲了,裝作沒有聽見。
相夫人又繼續說道,“別盡顧著給你小嬌老師說話,把水端過去,小嬌老師挺忙的。”
小嬌拿起杯子,繼續裝作聽不見。
一周的時間,小嬌都很安閑地在家裏那種幽靜的氣氛中度過。有時候去和李醫師聊天。
“李姐姐。”小嬌問著。
“如果是些無聊的問題,最好保持沉默。”李醫師說著,並看著小嬌,表情很嚴肅。
有時候沒有辦法隻得去整理家務。小嬌感到那些零碎的工作足夠使自己的手和眼睛不停地活動。同時也可以毫無拘束地想入非非,隨心所欲地沉浸在一些危險的念頭中。
那種停下的幽靜是具有危險性的,因為時間之長,足以使一個人的意誌變得薄弱,不足以使它恢複堅強。那種幽靜是具有危險性的,因為隨之而來的是午後和晚上的時間,在那些時間裏,一分一秒,小嬌總處於胡思亂想之中。
這時候忽然不去多想那些白衣麗影和月光小院,而是單單的陷在了情感中。
小嬌知道此時自己應當記住自己的身份,暗地裏自己提防著。小嬌這樣做了,也這樣想過,但是為時已過晚。
警惕、經驗,自己也曾用來對待其他的男士,抵禦了其他的引誘,可是,一到了他的麵前全失效了。
過去許多年來,小嬌知道既然從事這個職業,就需要和男士們——和年齡不同、長相不一的男士們接近。小嬌已經認識到從事這一行的人應當保持什麼身份,多年來她已經訓練有素,能冷酷地將同種年齡的一種感情留在原來的地方,就好像輕輕地地留下自己的一件棉衣,再悄悄地走上樓去,她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