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找到了就好。我馬上摸出手機就要給家裏和哥哥打電話,讓他們先安心。結果拿出來手機一看,沒電了。於是轉頭對羅永適道:“電話給我,我要打電話。”
他嗬嗬一笑,將手機遞給我,我愉快的接過,打通了哥哥的電話。那邊的哥哥一接起來就說:“喂,你好?哪位?”
我忙說道:“哥,是我,我手機沒電了,用的是朋友的手機。”
“哦,曉曉,怎麼,你那邊有消息了?”他忙問道。
“嗯,我朋友幫忙,找到爸爸了,我正在過去。”我點頭道。
“在哪?我也過去。”哥哥忙說。
我一愣,我還真不知道在哪,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而且大家都是一直在找,媽媽在家肯定也一直擔心的吃不下飯。我於是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先過去。你就先別來了,你先回家陪媽把晚飯吃了,她肯定也一直擔心著,還沒吃飯呢。我一會兒給你電話,有事你就打這個電話找我。”
電話那邊的哥哥一頓,說道:“好,那我先回去陪媽把晚飯吃了,有什麼情況,你都立刻給我電話。”
“好。”說完我便掛掉了電話,然後轉頭看向他問道:“對了,我爸怎麼個情況?怎麼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你一個電話就找到了?”
“你是不是都在這周圍找的?”他問我道。
我點點頭說:“對啊,我媽說爸是出來給我買鹵菜了,他們長期都在隔壁街買的,這走路最多也就20分鍾,你說人怎麼就不見了呢?還有,我爸現在在哪呢?”說到後麵我都不由得開始抱怨。
他搖了搖道:“我們現在去北京大學人民醫院,你爸爸現在在那裏。”
“在醫院?!我爸爸怎麼了?嚴重麼?!”我緊張了,也這才發現他的車子開得飛快,根本不是他一般開車的習慣,而且他的臉一直緊繃著,沒有過笑容。
他看了我一眼,然而轉回去看著前方,頓了頓說道:“曉曉,你不要擔心,你爸爸他一定的。”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我真的著急了。
“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隻知道你爸爸在西直門那邊出了車禍,已經送到北京大學人民醫院去搶救了。”他忙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背。
“不是,他怎麼跑到西直門來了?!”北二環,爸爸怎麼會跑這麼遠?而且還出了車禍,你說我能不著急麼。我們家住在東四環,這北二環,能不遠麼?我們當然想不到,也沒跑到這麼遠來找了。
“放心,他們已經開始調查了,醫院那邊也會盡力搶救的。”他安慰我道。
我使勁的握緊了他的手,帶著哭音道:“會麼?”
“會的,我打過招呼了,醫院的主任醫師進去給你爸爸做手術了。”我反握住我的手,緊了緊。
“打了招呼?”我疑惑的看向他。
他微微一笑道:“嗯,我第一次打電話就是給我戰友打的,他在特殊機構工作,有他的特殊管道,而且這北京是他的地頭,他好找人。當時我就給他說了,如果是出了事進了醫院,必須盡他一切的能力幫我救回來。”
“謝謝你。”本來還想再追問的,但是想想,以他的性格,能告訴我的一定會告訴我,既然他用了“特殊機構”四個字,就是不方便告訴我,我又何必去和他較勁說這個。
說話間,他的車已經開進了北京大學人民醫院的停車場,然後拉著我快步往裏走去。
我慌亂得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該問誰,該問什麼,隻能緊緊的抓住羅永適的手,仿佛我的最後一根浮木。
不知道羅永適是如何感覺到了我的緊張,他也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另外一隻手還輕輕的拍拍我的手背安撫我的情緒。我的心微微安定了一點,可是看著急診室裏來來往往森嚴肅穆的模樣,我心裏的惶恐開始無限的擴大,不由得用另外一隻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不知道醫院的急診室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兵荒馬亂,嘈雜,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色都是嚴肅,哀慟,以及惶恐。他帶著我走向一堆人聚集的角落,那裏反常的安靜。
“羅,你來了。”其中一個麵色很嚴厲的中年男子看見我和羅永適,快步走出來,說道。
“嗯,怎麼個情況,你快說,這是張曉,裏麵的張老先生是她父親。”羅永適說。
對方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說道:“據我了解,張老先生是為了阻止一個在追皮球的小孩子跑到車道上,結果自己不小心扭了腳,摔到了車道上,被車撞到的。”
我胡亂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亟不可待的問道:“我隻想知道,我爸爸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他有點遲疑的抬頭看向羅永適,我的心一緊,抓著羅永適的手緊了緊,忙抬頭看他。他也是眉頭緊緊的皺著,看著對麵的男子說道:“說吧,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