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眸中冷酷之色一現,岫岩的聲音已然冰冷“還等什麼!這個時候手軟我們都會死在她手裏!”
她自是對著南宮淺溫低吼,這個距離足夠他將海藍拿下,剛剛幾番爭鬥下來,岫岩亦發覺這個皇帝並不如看上去的那樣手無縛雞之力,內功修為不在她們之下,真要是動手的話,輸贏未必有確定的答案。
而這個時候更是絕佳的機會,這種魔功留在武林之內隻能愈加的害死更多人!隻能將她軟禁在皇宮才是最好的結果,南宮淺溫亦聽到了岫岩幾近於命令的話語,他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向前伸出的手將將碰到海藍的衣角,卻見她回眸一笑,正是清純似水的人兒,然後在南宮淺溫愣神之際,狠狠的將自己的傷口再次撕破,這一下,剛剛止住的血液如噴湧般流上“鳳尾”。
一時間紅芒大勝,將南宮淺溫剛剛觸及她衣角的手彈開,甚至身子亦被震開一丈有餘,落地之時,南宮淺溫強撐起來身子,抬眼對上她眸中的嘲弄,那裏的神色似乎在說你還是見不得我受到傷害,可這傷又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你一次次的執意阻攔,如不是你的執念如此深,才讓我不得不如此才能逃離!
“你。。。”岫岩禁不住驚呼出口,當下上前一步還待動手,卻見海藍抬手,任由冰冷的氣息在屋內散發出來,將岫岩逼得不斷後退,直到背部觸到了冰涼的牆麵,退無可退,可岫岩卻知道這股氣息能夠殺人奪命於瞬間,不敢妄動,隻能鎮定的盯著那雙被染上了紅色的眸子,魔力四溢,像極了曾經她被反噬的模樣,可終究是不同。
岫岩深感自己的無力反抗,被這股氣息逼得體內氣血翻騰,像是滾開的熱水一樣煎熬著身上的每一處角落,發絲亦在冒著白氣,她毫不懷疑,下一刻,就會死在這個曾經的姐妹手裏,可即便如此,岫岩依舊是堅持的對視,毫不退避。
海藍身處紅芒之內隻剩下頭顱在露在外麵,沒有被紅芒包裹起來,緩緩的轉頭,向著岫岩深深一瞥,那隱在層層紅色光芒之後的眼神本該極為模糊,卻清晰的映在了岫岩的眼前。
直到後來,岫岩才明白那眼中的複雜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又會有人將無奈和釋然,歉意和不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為何會有人這樣矛盾的存在,又固執的堅持!即便道不同,她們也無法分離太遠!
“走了!”末了,那紅光還是再次將海藍罩住,連身形都模糊不見,但聲音卻從層層紅芒中傳出,帶著幾絲瀟灑,轉眼,紅芒已至窗外,容不得岫岩和南宮淺溫起身再追,紅光已然遠去。
二人呆立在屋內,靜默無語,半晌似乎才緩過神來,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夢境,那裏海藍變成了妖魔鬼怪,欲殺人奪命!
“你終究還是不忍,見她受到傷害,哪怕是她自己自殘也下不了手!她這一次走了,下一次死的便是更多人,窗外的那些人已經用不得了,還望皇上好好思量!天下和女人孰重孰輕!”
岫岩心中詫然,麵上卻恢複了清冷的神色,不怨不怒,隻是平靜如水,說著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身後沒有聲音傳來,岫岩卻抬步離去,她不需要任何答案,此間的事情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她要做的隻是保護她想保護的人,可如今一個已經淪為魔道,恐怕今生再沒有機會挽回,而另外的兩人,她卻不想再讓她們出事!
“師傅,弟子回來了!”屈膝半跪在玲瓏的麵前,海藍氣息不穩,單手環著“鳳尾”,另一小臂上的衣服已經盡數被鮮血染紅,可還是端正的跪著,一絲不苟。
“受傷了,好好養著吧,你這一次做的很好!斷要斷的幹淨!這個下馬威讓她們再不敢輕視於你!也不敢再如往常那樣肆意輕賤!你放心,今日的傷,日後定會有報仇的機會!為師會給你,這個機會!”
“一切聽憑師傅安排,師傅籌謀深遠,安排妥當,弟子萬萬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