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何時進攻京城,那裏的守備愈加嚴密,若再不動手,恐怕他們會請來更多救兵!”柔和的聲音說著冷酷的事情,海藍還保持著原有的姿態,沒有因為受傷而有半分移動!
“快了,就快了,你一向都最是穩妥,怎麼現在著急了?讓他們多感受一下死前的恐懼和不安難道不好嗎?他們怕了,所以才防守的那麼嚴密,就讓更多人來支援又能如何!不過是多費些力而已!”玲瓏絲毫不以為意,清冷的撫著“伏魔鼎”的銘文。
“是!”海藍沒有反駁,順從的應答,然後才行禮之後慢慢轉身退下,身後依舊是破敗的屋子,沒有半分人煙,到處是焦土,滿目蒼夷,但海藍行走其間卻出奇的平靜寧和,將一切視於無物。
“怎麼樣,她可忠心?可能繼承你的想法?”直到海藍的身形消失在一片破舊的屋子中間,確認她再也聽不到他們的交談,暗處那一身黑衣的人才開口問道,嘶啞卻漠然的聲音,毫無感情的看著門外。
“還算過關了吧,南宮淺溫以為他的龍衛便是天下最隱秘的隊伍,無人能命令他們做任何事情,也鮮少有人能找到他們的所在,可偏偏還是被我安插了眼線,如今用來探查海藍的行動再好不過!”
清冷的聲音看似平常卻揭露出一個如此大的隱秘,南宮淺溫恐怕事到如今還被瞞在鼓裏,根本不是他身邊的龍衛已經不再幹淨,連龍衛都能滲透,玲瓏到底還有多少暗棋沒有曝光!
而黑衣人卻仿佛已經知道般平靜“你如今有了這樣的力量,還用那些棋子作甚,而海藍對於你來說亦是無可無不可的,何必非要借著這個機會去檢驗她一番,直到那邊傳來消息說她對南宮淺溫和西岫岩也毫不留情,用了你授與的功力與之相抗,你才能放心嗎?她的忠心與否你那麼看重?”
黑衣人話音剛落,便察覺到玲瓏身上的氣息變化詭異,那是她發怒前的征兆,而現在玲瓏和“伏魔鼎”中的凶神漸漸能融合一體,她的喜怒哀樂竟能引得“伏魔鼎”產生相應的變化,而眼下更是如此。
這一怒,便是橫屍千裏,黑衣人曾親眼見證了每一次災難的發生,現在,玲瓏再一次被惹怒,他本該有些擔憂或者恐懼,哪怕是勸諫滅火也可,卻偏偏什麼都沒有,淡然得仿佛和他沒有半分幹係,隻是看著她的變化,一點點的“伏魔鼎”亦在她的手中亮了起來,通紅,逐漸蔓延鼎身的銘文,剛剛還暗淡無光的地方越加的耀眼奪目。
一個個銘文跳躍著,仿佛活了一般開始掙紮著動作,卻在即將加快的時候生生的停下,然後恢複剛才的平靜,紅色亦在漸漸褪去,從玲瓏手中撫摸的地方開始,如潮水般來去無蹤,快速的熄滅,讓人覺得不真實。
又過了半晌,玲瓏身上的氣息也漸漸消減,直到歸於沉寂,再開口,卻是從未聽過的哀戚,無奈得讓人絕望。
“高處不勝寒,即便是我也會有孤單的一日吧!”低頭靜默,看不清玲瓏臉上的神色,但黑衣人卻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與其說是微笑,倒不如說是他牽動著自己的肌肉變化,在他那張疤痕遍布的臉上看起來尤為奇怪。
“這世間有誰能和你比肩?孤單也不過是你現在得到一切之後的遐想!”黑衣人在口中喃喃自語,卻不料被玲瓏聽了個完全。
“能和我比肩的。。。總是有人的吧!若是所有人都不在了,那我存在這個世間還有什麼意義?為海藍報仇之後,將那個肮髒的地方鏟平之後,皇宮不在,剩下的就留給海藍吧!”再開口,玲瓏竟是疲憊的口吻,她那麼恨這個世間的一切,可到底,真的做了卻隻覺得無趣和無望,心裏空蕩蕩的沒有依靠,原本支撐她的東西似乎都變得虛無飄渺,毫無根據,她亦不明白為何會走到今日這般田地。
“意義?這個世間欠你的良多,你的愛人為了權力背叛你,還夥同他的情人下毒殺你!你的朋友為了地位驅逐你,還威脅要將你的身份大白於天下,讓你不得不隱姓埋名的過活!你的盟友膽小懦弱,為了自保陷害你,想要讓你毒發身亡!而你悉心培養出來的的弟子全部背棄了你,她們做錯了事卻叛離師門,不尊師道,現在還要聯手來對付你!這世間還有什麼值得你眷戀,值得你手下留情!毀了這一切,讓所有都重新來過,按照你的方式重塑!這才是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