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們這些沙匪在這裏橫行,過往的商隊都知道他們心狠手辣,無惡不作,所以盡量在天黑之前便趕到另一處,以防被劫了財還要留下命,偶爾有些趕不及入關的也不敢點明火引來他們,就算倒黴的被他們發現了基本上是棄貨逃命,如今日這兩人這般淡然相候的還真是從沒見過,所以他們並不懂得有一種人不逃叫胸有成竹,並不是不怕死,更不是舍命不舍財,而是有即便以一敵十也絲毫不落下風的實力。
但西岫岩麵對著沙匪,卻忽略了那本來一直叫嚷著要逃命的男子為何此刻反倒一言不發,而且並沒有絲毫怯懦的表情,隻是冷靜的看著他們的對話和嘲弄,似乎這些已經跟他沒有什麼關係,若她能看到,定要疑惑他究竟是什麼人?可是很遺憾,她錯過了這個時機。
“那這麼說你們是不打算放人了?”西岫岩再次冷冷問了一句,暗暗調整內息,隨時準備出手一戰。
“當然!不過要是你讓俺們弟兄開心了的話,放了他也不難!怎麼,他是你男人?值得你這麼拚命?”匪頭看似挑了眉頭問道,但語氣中的嘲弄盡顯,在他們的概念裏,哪裏有女子拋頭露麵的情況,更不可能保護男子,女子生下來便是準備為他們傳宗接代的,像今日的場麵,對他們來說可謂奇聞,心中便更看不起那在西岫岩身後的男子。
“與你何幹?”西岫岩沒有理會他的意圖,冷聲道。
“他若是你男人,那俺們就在他死前看看俺們是怎麼對你的!哈哈哈哈!”匪頭****的笑聲引來周圍手下的迎合,頓時安靜的戈壁中不斷回響著汙穢的聲音。
“你想對我如何啊?”西岫岩清冷一笑,這是她第一次露出笑意,頓時讓周圍的沙匪失了形態,隻這一笑,便動人心扉,但他們不知,西岫岩每次笑的最美的時候便是她怒氣更勝之時。
“俺。。。俺。。。”匪頭沒有料到她竟會改了態度,也被這突然而來的火光照耀中的笑容弄得張口結舌,突然有些口幹,愣愣的放下手中的大環刀,想要在馬上低下身子撫摸她的臉頰,一雙肮髒的大掌帶著幾絲顫抖伸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西岫岩袖中長鞭抖出,立時便將他的雙手纏的動彈不得,狠狠向地上一拉,匪頭便哀叫一聲從馬上跌下。
這一變故突生,令周圍其他沙匪驚呆片刻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企圖將他們的大哥搶回去,但西岫岩又豈能容他們得逞,手腕微微用力,長鞭翻轉,帶動著匪頭改了方向,而向馬上的沙匪擊去。
眾人大驚,不敢硬接這一擊,紛紛散開,一時間,竟無人能近的她身前,西岫岩冷聲一笑道“怎麼,你還想對我如何啊?”
話音未落,長鞭一甩,那原本纏繞在匪頭手腕上的鞭子解開,西岫岩縱身而起,單手將匪頭提起向裏一帶,另一隻手的鞭子便纏上了他的脖頸,隻需稍稍用力,那匪頭便會立時斃命。
“啊。。。救命!”匪頭隻來得及驚呼一聲便再發不出聲音,隻能有嘶啞聲出現,卻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哼!現在能放我們走了嗎?”
匪頭的命在西岫岩手中攥著,不敢再如剛剛般猖狂不可一世,忙揮舞著雙手企圖讓手下們讓開,放他們走,也好撿回一條命來,但剛剛還言聽計從阿諛奉承的手下們突然猶豫起來。
“大哥,你一向說勝者為王,礙於你的名頭和本事,俺們一直都不敢反抗,不過現在,就對不起了!他們隻有兩個人,怎麼也敵不過俺們齊上,大哥一時失策被他們殺了,想當沙匪的頭的,要為大哥報仇的,就將他們斬殺之後,俺們在決勝負!”其中一人朗聲喝道,剩下的人竟齊齊讚同,紛紛催動胯下馬匹,準備將他們踏平。
“你。。。們!”匪頭嘶啞著掙紮著吐出這兩個字,卻再無力反抗,凸出來的雙目已經盡數赤紅,他沒料到自己橫行一生竟會最後被手下背叛,生死之間竟完全不顧多年的道義,他卻忘了,他們沙匪何時講過道義,他這個頭領還是將上一代頭領殺死後得來的!現在也算是因果相報了!
西岫岩微微皺眉,她原本是想擒賊擒王,便能輕鬆的解決了這場禍事,卻不料情況突變,這些人竟完全沒有倫理道義之分,隻要強者為王,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