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岫岩此刻有些犯難,從一開始她就料定要擒賊擒王,去不想遇上了這些人絲毫沒有江湖道義的想法,首領被捉,不想方設法營救,反倒集體反水,要借她的手除去一個頭領,然後他們在自相殘殺,這究竟是什麼組織?西岫岩看著他們群情激奮的叫囂著,仿佛已將他們的首領視為死人,竟可以無恥的打著為首領報仇的旗號來殺他們。
“現在可如何是好?”王舒站在西岫岩的身後,做出弱者的姿態卻沒有絲毫的赧然,反而平靜的對著那些土匪悄聲問道。
西岫岩略微側著臉看了看他,心中仿佛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卻沒時間再細想,隻是道“還能怎麼辦,硬拚唄!你到底有多少實力該拿出來了吧!”
“什麼實力?你說的是武功?我一個商人,哪裏會功夫!不過是小時候練了練拳腳,統共也就會打一套拳!”王舒似乎對此時西岫岩會這麼問非常不解,忙解釋道,然後福如心至一般恍然大悟道“你莫非是以為我會武功才留下來?我若有功夫哪裏會差點就喪命在風暴之中了!哎呀!這下可怎麼好!你竟然誤會了,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剛才就應該跑的,我的直覺一向沒錯的!怎麼就聽了你的話!”
王舒後悔不跌,恨不能當場打一套拳給西岫岩看看來表明自己不會武功,但事以至此,即便他能夠證明也無法改變現狀。
西岫岩對著他的喃喃自語無奈的皺了下眉頭,這人果真不會武功,否則怎麼這般沒用,一直躲在她的身後,看來是自己多心了,當下清冷笑道“怎麼辦?那就這樣辦!既然他們說是我殺了他們的頭領要來報仇,不如就讓你們這個仇報的更實在一些!”
話音未落,西岫岩手上已經暗自發力,隨著最後一個字說出,被她製住的匪頭也分屍當場,頭顱在空中轉了一轉,被西岫岩長鞭一擊向剩下的沙匪飛過去,在空中灑落一線血絲,那些沙匪平日裏都無惡不作,手上沾滿鮮血,但卻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而且那人還是他們本就有幾分忌憚的頭領,頓時有幾個便驚叫出聲,紛紛躲避那頭顱所在的位置。
“哼,就這點膽識還出來混沙匪!真是笑話!”反觀西岫岩卻毫無懼色,利用這個機會將他們本已燃起的鬥誌澆得一幹二淨。
說話間,身子已然拔地而起,這一縱之勢竟比他們坐在馬上還要高出些許,長鞭掃過之處滿是哀號之聲,她的鞭子勁頭十足,裏麵包裹了精鐵,平常人挨上一下便至筋骨盡斷,而此刻西岫岩怒氣正盛,將白日裏那未及發泄的怒火一股腦傾瀉在此。
開始的時候沙匪中有功夫不錯的還能抵抗幾下,但西岫岩隻稍稍加以幻術輔助,便潰不成軍了,到後來就幾乎變成了她在表演一場長鞭舞,而非你死我活的爭鬥。
夜色之下,火焰尚未熄滅,徒留的火苗微弱的隻能將人在戈壁上照出一個模糊的影子,仿佛一幅會動的畫般敘述者一個強弱的故事。
一個長發女子執鞭而舞,四周眾多仿佛配合她的舞者一般隨著她鞭子的指向而傾倒再地,那一條長鞭猶如蛟龍出海,帶著無盡的強勢和睥睨天下的氣勢而來,無人可擋,無人能及,這才是桃灼莊護法的氣魄,隻是出手便是殺招,在沒有良善之念,腦子裏所有的隻剩下殺盡所有冒犯之人!
西岫岩右手的鞭揮動不停,左手食指和拇指相扣,古老的梵音從她的口中不斷誦出,仿佛大雄寶殿之上那清淨人心的力量,隻是當她停止之時,便是這些沙匪盡數失了魂魄,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之刻。
“席姑娘!好了!”王舒好像看出了場麵的不對勁,仿佛再不是一個女子對十幾個男子的武功之爭,而變成了一場屠殺,不由得出口阻止道。
而此刻西岫岩的精神已經完全集中在殺戮和她的口訣之上,又怎麼可能理會這人的微弱聲音。
“席姑娘!停下!不要繼續了!”王舒見她無動於衷,繼續堅持的喝道,他本想能夠活命就好,卻不料情勢逆轉,此刻隻想活命的變成了那些本來的掠奪者和表麵強勢的人,而原本看似示弱的二人成了絕對的命運主宰者!這個世間的強弱和事態的變化又有誰能分得清楚,辨得明白呢!
西岫岩的幻術即將完成,口訣已盡,手勢連連變化,而她的手每動一下都會引來十來個沙匪的哀鳴和抽搐,他們所騎的坐騎感到此處氣場有異,早不知跑到哪裏去了,火光所照之處,隻留下翻滾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