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偽道士張廣任的屍體被拖出去之後,眾人這才注意到自家殿下臉上那塊難看的斑痕不見了,見到如此俊美無雙的殿下,眾人心裏皆高興不已。
揮退了眾人,長期跟隨在楚焱身邊的銀燕這才嘻哈著一張俏臉上前見禮道,“銀燕參見主子!”
“起來吧,銀燕!”楚焱眸光含笑地看著她。
銀燕起身站到了天狼的身邊,神色說不出的高興和愉悅。
“你們兩個幹得不錯!”自己身邊能有如此聰穎機警而又忠心的人,楚焱心裏說不出的寬慰。
“殿下都那麼優秀了,若是我們太笨了,那豈不是太丟殿下的臉了?”銀燕俏皮的一邊把玩著垂在胸前的辮子,一邊開玩笑似的皺了皺眉頭。
楚焱眸光含笑地淡淡覷了太一眼也沒有接話,徑直拿起桌麵上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午夜,待所有人都睡了下去,楚焱正坐在屏風後的浴桶裏洗澡,就見一個的身影從外走了進來,他步伐沉穩而又輕盈,楚焱微閉著雙眼,以為是銀燕,微勾著唇瓣,“銀燕,你先下去休息吧。”
見沒有人回答,楚焱倏地張開了雙眼,眸光如箭地射向來人,卻對上一雙吃驚而幽深如潭的墨色眸子,顯然對方沒想到西楚的皇儲居然是一名才十四五十歲女子,來人怔愣了片刻之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淺笑。
楚焱警惕地盯著來人,目光裏卻也閃過了一道驚詫之色,來人不是比人,正是昨天晚上請她喝茶吹簫的男子,他有著一張魅惑眾生的俊魅臉孔,一雙狹長的鳳眼如一對黑寶石般散發著幽冷華澤,隻不過那時候他是穿著一襲白色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如同霽月風光的世外謫仙,而此時的他卻又穿著一襲黑色的錦衣華服,這樣的他看上去既清冷又尊貴,同時又給人一種淩駕於眾生之巔的感覺。
楚焱也隻是怔愣了片刻便回過神來,正待她與開口,卻見他手輕輕一揮,那原本還搭在衣架上服裝便朝她飛了過去,隨即清冷卓然的聲音便帶桌特有的魅力傳了出來,“我在外間等你!”
說完人已經不見了,楚焱快速的穿好衣服來到了外間,卻見來人已經自覺的坐在了椅子上,嘴角掛著一副似有若無的淺笑,而不遠處的地上正躺著自己的貼身侍女銀燕,她心裏大驚,快步地奔了過去就欲將銀燕從地上扶了起來,身後卻想起了一個像似安慰的聲音,“放心,她沒事,隻是被點了穴而已。”
聽到這裏,楚焱突然轉身,目光清冷的注視著他,在認真的將他打量了一番之後,才勾唇走至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莞爾道,“素聞攝政王向來政務繁忙,從未離開過北越一步,不知今日遠道而來,是所謂何事?”
被她突然點破身份,某人哈哈一笑,目光讚賞的朝她點了點頭,“楚太子聰慧過人,果然名不虛傳!”
楚焱沒答話,也沒有因為他的讚賞而顯露出一絲一毫的得意之色來,目光依舊清冷的注視著他。
某人目光含笑的盯住她道,“人人皆以為西楚的皇儲楚焱是一名男子,可是誰會想到她居然會是一個女兒身,想必除了西楚皇和西楚已仙逝的皇後及他們的心腹之人外其他人都不清楚吧,讓本王想一想。”
果然就見某攝政王一副狀似認真的思索模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幽幽的啟口道,“據說西楚已仙逝的皇後曾經生下一對龍鳳胎,那對龍鳳胎長得是一模一樣,深得西楚皇的喜愛和疼寵,皇子叫楚焱,皇女叫楚歌,可是在那對龍鳳胎長到七歲的時候,在一次練習騎射的過程中兩人都紛紛的摔下了馬,最後聽說身為公主的楚歌死了,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那被摔死的不是身為皇女的楚歌,而是皇子楚焱,根據當時西楚朝堂的動蕩情形以及他對皇後所出的一對兒女的喜歡程度來看,西楚皇是故意對外宣稱摔死的是皇女楚歌,這樣等到他百年之後,他便可以直接將皇位傳為於你,而且也不必引起那其他幾位皇女的奪儲之爭!”
楚焱心裏猛的一驚,瞳孔收縮,這北越攝政王好生厲害,居然連這些都能聯想到,雖然是猜測的,但是他的猜測卻是那麼該死的準確,就跟他自己親身經曆過似的,不得不說這人的心智真的很可怕。
難怪他十六歲的時候就能穩坐上了北越攝政王這個位置,誰人不知,在北越,皇帝皇族什麼的都是形同虛設,真正掌握實權的是北越攝政王,他的一句話抵得上北越的千軍萬馬!
看來她今天是遇上對手了!
但是有一點他卻是說的不完全正確,那就是他的父皇之所以對外宣稱死的是公主楚歌,是因為他希望由她暫代太子之職,若是母後後麵又生了皇子,那麼他就找個理由廢黜我的太子之位恢複公主的身份,若是母後後麵沒有再給他誕下皇子那麼她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將來登基為帝也將是她。
盡管她表麵上看起來很鎮定,可是她那眼裏一閃而過的吃驚之色他還是很好的撲捉到了,看來自己果然說的沒錯,某攝政王嘴角的笑意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