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先這麼算了,反正他以後多的是機會幫娘子脫衣服……嘿嘿!
“我的衣服和包袱呢?”她必須快點穿上衣服,帶上包袱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好無力,她真的好無力!這個名叫杜聖靈的苗疆男子給她一種讓她招架不住的感覺,她知道,如果她現在不快些躲開他,恐怕就再也躲不開了……
“娘子,你想要做啥?”她想離開他?!
鳳眸一眯,拳頭緊握,是他過於急噪嚇到了她嗎?忽地,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腦中醞釀,那是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如非必要,他還不想那麼對她。
“杜少爺,請您自重,在下並非你娘子。”冷漠疏遠的口氣中有著容忍。“還煩請杜少爺把小女子的東西還與小女子。”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這個杜少爺看上去並不好惹,她還是小心為妙。
“嘿嘿!被唐姑娘發現了啊!”掩口驚叫一聲,隨即臉上便掛上了虛偽到不能再虛偽的笑容,讓人看不出他在打什麼注意。“不知唐姑娘可否在毒府小住幾日,最近苗疆的天氣不是很好,怕是‘不宜’上路。放心,黃金草自會在唐姑娘離開時由在下親手奉上的!”緊握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指甲已嵌入掌肉之中。
演戲嗎?
娘子啊,無論你想玩什麼遊戲,夫君我奉陪就是了!
“那就叨擾杜少爺了!”識實物者為俊傑,這個道理她還懂。既然這杜少爺都以做出讓步了,她又何必逼人太甚呢!“那還有勞杜少爺先把小女子的衣服與包袱還來,讓小女子先更衣梳洗。”隻要包袱到手,她自會找機會離開這毒府的。
“那個自然,唐姑娘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來。”娘子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招,跟我玩虛擬尾蛇?!
嘿嘿!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是接風宴?
是洗塵宴?
亦或是鴻門宴?
老天呀!
那個對人家姑娘一臉殷勤的家夥是誰?他——絕對、絕對不可能是他們苗疆毒府的當家少爺!絕對不是!
不——不信!
飯廳裏伺候的所有男仆和丫鬟全都暗暗地倒抽了口氣兒,不停地用手擦眼睛,拚老命的告訴自己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他們眼花看錯了,那不是真的,是幻覺,幻覺啦!
他們毒府的少爺怎麼可能笑得那麼燦爛的招呼“遠道而來”的客人用餐?他應該一臉陰沉的請客人吃“毒”才對,即使客人是女人,他們的少爺也是從不手軟的,不是嗎?
可是,就在眾男仆與丫鬟擦拭過無數次雙眼,再擦下去就快擦出一雙火眼金精時——
他們不得不承認,天降紅雨,太陽南升,他們家少爺真的在熱情招待那個冷漠的姑娘用餐。
也在一旁伺候的總管杜忠在看到一幹下人的糗樣時,心裏可樂翻了,如果不是先前在會客廳看到少爺對唐姑娘的行為,他恐怕也會在這裏擦眼睛吧!
“來來來……娘子,不,是唐姑娘,你快吃啊!這些菜可都是夫……在下特地叫府裏特地為你在做的,保證每道菜都是有錢也吃不到的美味佳肴哦!來來……你多吃點……這個好吃,這個也不錯,這個……”不是他吹牛,他苗疆毒府裏廚子的手藝可是連那皇帝老子皇宮裏的禦廚都比不上,甘拜下風呢!畢竟,禦廚哪比得上廚神啊!想當初,他拐這廚神時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與毒粉哩!
杜聖靈嘴上不停地說著,手上也沒閑著,唐憐雪那一口未動的飯碗裏因他的勤於布菜而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山。
唐憐雪聽得蹙起了眉頭,無語地低頭看著自己碗裏還在不停增高的小山丘。
應該是驚訝吧!
就算是在京城館裏館主招齊“八癡”聚餐時,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往她碗裏夾菜,當然大家也是全都是各吃各的,館主那麼小氣,平日裏大家都是粗茶淡飯的過日子,難得吃頓好的,誰不想多吃幾口啊,哪有可能把到口的美食往人家碗裏送的道理,又不是傻子,專幹傻事!
對於吃,她並沒有太多的挑剔,美味佳肴也罷,粗茶淡飯也好,隻要能填飽肚子,吃什麼還不是一樣。
但是,當她看到大家在一起互搶美食時,平日總是淡漠的心也著實有了些暖意,那如小鳥般的食量也不由得多吃了兩口,隻因他們讓她有了“家”的感覺,讓她能坦然地接受那些性格古怪的朋友。“錢癡”館主的小氣愛財,“樂癡”的狂傲自戀,“書癡”的外冷內熱,“賭癡”的一臉燦笑,“武癡”的脾氣火爆,“劍癡”的率性好騙,“舞癡”的柔情似水……
可是,眼前這個不停為她夾菜的杜少爺卻讓她有了不同以往的感覺,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來來來,娘子……不不不,是唐姑娘,唐姑娘倒是吃菜啊!可千萬別折了廚子的一番心血,這些菜可都是他的拿手絕活,平常人可是吃不到的,來來來,嚐嚐這道素燴八寶金針絲,真的好吃的……”娘子怎麼一口都沒吃啊?難道是廚神鄭十七做的菜不合她的胃口嗎?鳳眼直盯著低垂的冷漠嬌顏,心中有千百個念頭在轉換。“娘子,不,是唐姑娘,素燴八寶金針絲要是不合你的胃口,你不妨嚐嚐這道太湖醋金鯉,這可是正宗的太湖金鯉經過餓養七天後,再由大廚的神手烹製而成,保證香甜可口,沒有魚醒與土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