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往,別以為你長了頭發,當了經理就了不起了。”
“嗯?”
原來顧夕止早就認出了他,隻是不敢相信當年的光頭少年成年後居然會如此秀色可餐。
“嗬嗬,既然顧夕止你認出了我,想必你我之間的仇怨可以了結了吧。”
“哎?仇怨?”這回換她吃驚了,“聶往,同校三年裏我可沒有得罪你吧。”
“沒有?”除了第一次見麵將他的皮帶抽出來送給一個娘娘腔,害他隻能提著褲子逃回家;再加上畢業前他向顧夕止告白時被指責長得太寒磣外,真沒有什麼其他的仇怨了。他那個時候隻是瘦了些而已,雖然看上去像皮包骨頭的難民,但也不至於用寒磣來形容吧。
“嗯嗯,當然。”她有些心虛地低頭。
“哼哼!”被拒絕的感覺太令人難堪,他發誓永遠也不要主動去追求女孩子了。
可誰知男大也有十八變,聶往竟然會越來越耐看,越來越帥氣。聶家奇怪的基因竟然在十七歲後開始突變,混血醜小鴨居然也能變成天鵝王子。他一定要利用這有利的武器,狠狠地打擊報複這個女人。
“之前的我們先不管,今天早上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撕開我的衣服怎麼算?”看到她為難的模樣聶往開心極了,一洗往日的怨氣啊,哼哼,誰讓這個女人曾經得罪過自己呢。
“那個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就撕了我的襯衫,那要是有意的還不……咳咳。”他神色一凜,“或者你是來還我一千六百塊的。”
“我已經向你道歉了。”
“道歉就能解決問題嗎?”那要暴力有什麼用?
“聶往,我都說了不是有意的。”她忽然抬頭,惡狠狠地嚷道:“不借就不借,我就不信除了你家我還找不到讚助商了!”
她還真不信了,隻有她顧夕止不想做的,沒有她做不到的。不就是五萬塊錢嘛,小意思。
顧夕止鬆開抓在手裏的襯衫,轉身就要離開。
這回換他阻止了,“心虛了?就這麼想走?”
輕輕一拉,將背朝著自己的女人轉了個身,顧夕止怒目而視地張大眸子,“怎麼,想打架?”
她的手好癢,多少天沒找人切磋來著,盡管對聶往的外貌十分垂涎,但隻要一想到他惡劣的個性就沒來由地想揍人。
“打架?”他笑了,“你以為還是十年前嗎?”他輕輕一用力顧夕止便被他推翻在沙發中。
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孔武有力來著,記得以前他總是被自己欺負得滿地跑的那一個,難道正是風水輪流轉,因果報應嗎?
“那你想怎麼樣?”眼見著聶往撲過來,她便尖叫道,“你想非禮我。”
“呸!鬼才會非禮你。”他隻是看她跌到沙發下想去拉一把而已。
“我不借了,行了吧?”
“那我不管,我現在隻想跟你算算前塵舊賬。”
真是倒黴,一定是今天出門前沒有燒香,八百年前的事她早忘了,而這個小氣的男人卻一直耿耿於懷。
“你到底想怎麼樣,不會真想撕回來吧。”
“你說呢。”他不動聲色地盯著她。
顧夕止咬咬牙,道:“撕就撕。”她忽然一鼓作氣地爬起來衝到他的麵前,“動手吧。”
聶往一愣,立即“哼”的一聲不屑地偏過頭。
“怎麼,你不撕我就走了。”她其實早就想閃了,跟這家夥在一起太壓抑了。
“我允許你走了嗎?”他攔在她的麵前。
“聶往,你到底想怎麼樣?”顧夕止快瘋了,麵前的男人不停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一直考驗著她那淺淺的道德底線,再不快些離開,她恐怕會直接將這個男人拆吃入腹了。
“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禮尚往來。”說白了就是小氣。
“好吧。”她歎了口氣,蹭蹭幾步退到牆角,“我自己動手行了吧。”
說完自上而下動手解開襯衫的紐扣,在聶往吃驚的目光下將自己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膚呈現在他麵前。聶往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那個女人忽然向最近的門口飛奔而去,他還沒來得及抓住她,那扇門便“砰”的一聲閉緊。
這個女人,果然是豪放到令人歎為觀止的地步。
從辦公室一路衝出來,邊跑邊扣著襯衫的紐扣,這急中生智的一招果然有效呢。她隻是不想再與那個男人耗下去,害怕自己最終會很沒麵子地拜倒在聶往的西裝褲下。
迎麵走來兩個明豔的女人,職業裝打扮,其中一個燙了海藻卷的長發,一路迤邐而來。看到她,女人皺了皺眉,“站住!你是新來的嗎?在辦公區域跑來跑去像什麼樣子?”
“耶?”顧夕止站住,瞪大了眸子看著麵前板著臉的美女。這聶家飯店可是美人如雲啊,比她家的武館那些青黃不接的帥哥好看多了。
“還傻愣著幹什麼?你是哪個部的?”美女看不慣顧夕止善睞的明眸,將聲音抬高了幾分。
她身後身材略瘦的女人立即回道,“蘇助理,這位小姐可能是新來的。”
“新來的都在一樓報到,你跑到十二樓來幹什麼?”蘇覺暖的目光移到顧夕止扣得亂七八糟的襯衫上,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目光,“你……”
“我立即下去。”美女的眼底可不是火山爆發前的預兆嗎?她飛也似的向電梯躥去。
“等等!”蘇覺暖轉過身子,再望了望她扣錯位的紐扣,“你剛剛是從總經理室出來的吧?”
“耶,是呀。”
“嗬嗬,好,去泡兩杯咖啡端進來。”說完便走進總經理室。
“哎……”她又不是聶家飯店的工作人員,更不是打工的小妹,憑什麼要給她泡咖啡?可是,顧夕止向來對美人的命令沒轍,特別是既美麗又性感的美人,立即問清了茶水間的方位,飛奔過去。
給其中的一杯多放了些作料,比如用蘋果橙子皮壓出來的汁,比如一小匙食鹽。讓她端到總經理室,可想而知另一杯是給誰喝的。哎,這個聶氏飯店對員工可真是太好了,茶水間的東西應有盡有,堪比一個小型的廚房了。
小心翼翼地走到總經理室的門口,凝神聽了一小會兒,門內傳來模糊不清的聲音,她悄悄地將門推開一道縫隙,探出腦袋查看。
背著門的女子正大膽地坐在某個男人的腿上,衣裳半褪,露出大片牛奶般白皙的肌膚,那個男人的臉被蘇覺暖擋住,不過可以猜想他就是聶往。
這個色狼。她看到美人也隻是流流鼻血而已,哪似他這樣光天化日之下便開始苟且來著。
“誰?”聶往眼尖地看到被推開一條縫隙的大門,出聲詢問。
“咦,是新來的小妹呀。”蘇覺暖回頭招招手,示意她把咖啡托進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顧夕止一遍遍在心裏默念,走到他們身邊時終於忍不住地死死地盯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