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孩兒,你怎麼會這樣想呢?再怎麼說,那些都是以前的事,難道你們母女這五年來的親情和快樂是假的嗎?你何必拘泥於過去的不快呢?”別看汪笑嫣平時都是以逗弄人為樂,她作為一個長輩也是很睿智的哦!
婆婆的一番話如同驚雷般敲醒了水瞳困頓在迷霧中的心,讓她思緒豁然開朗,清秀的小臉上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好了,想通了就好。現在,我們回家吧!”汪笑嫣打通司機的手機讓他來接她們。
她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她們身後遠遠站著一個滿臉大胡子的中年男人,而他的眼中居然含著眼淚!
就在這時一聲大吼響起“水廣山,你別跑!”中年男人扭頭看到身後追來的幾個便衣,拔腿就跑!
下午四五點多,三個女人回到了左宅,臨下車時汪笑嫣對水瞳說:“去找你媽媽,好好說清楚!”
房間裏,還是她和媽媽住在一起時的樣子,但,媽媽卻不在這裏。水瞳一路找來,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媽媽在玻璃屋幫花伯的忙。
由於夏日溫度高,白天的時候玻璃花房的玻璃是閉合的,而花房內則有一套全自動係統調配室內的溫度和植物所需的水分養分,而花伯的工作就是隨意注意著各區的植物的生長狀況適時地改變供給等,此時,水瞳的媽媽則幫著他在修剪一些小植物的花枝。
水嬸和花伯邊修剪花枝邊聊著天,花伯似乎也察覺了她有什麼心事,於是關心地問:“水家妹子,你這是咋地了?沒有精氣神似地,哪兒不舒服了?”
“哦,也沒什麼。這邊的也要剪嗎?”
“那盆啊,隻要把旁邊的小叉叉修掉就行了。”抬起頭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水瞳,他笑嗬嗬地道:“小瞳來了啊。來找你媽了!”
遲疑了一會兒,水嬸方自走向水瞳,“怎麼了?眼都紅紅的!”看到水瞳的眼圈泛紅似哭過的樣子,水嬸擔憂地問。
媽媽臉上焦急的神情和明顯的關心讓水瞳再次暗中自責,因為她的莫名其妙的心結讓媽媽傷心落淚。
“媽,今天買東西時我幫你選了一套衣服,我想讓你試穿看看合適不合適。”還好她們三人準備回去的時候婆婆建議她給媽媽買套衣服,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和媽媽在試衣服時好好談談了。
“真的啊!那媽跟你花伯說一聲再回去。”
在兩人同住了五年的房間裏,水瞳誠心向媽媽道歉,並化解了兩人心中的疙瘩,而且那晚水瞳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和媽媽睡一起。
左向夫妻倆和其他人也都很高興水瞳能和她媽媽重歸於好,於是好玩好動的汪笑嫣又提議他們幾人去野餐,地點就是左家大宅後麵的一片林地。
炎炎夏日,一行數人難得享受到一天的清閑舒暢,盡管後來左亦藤因接了一通電話而中途離開,他們依然玩到天上星子齊聚,溫柔的月光和燦然的星子送他們返程。
然而,對水瞳母女而言,歡樂的時光因為一封突然出現的信凍結了!
水瞳挽著媽媽的手臂一起回到媽媽的房間,正準備和媽媽一起下廚房做飯,左亦藤找來說有事要跟她說,他一臉嚴肅又帶著困擾的神情使水瞳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告訴了媽媽一聲後就跟著他出去了。
兩人來到左亦藤的房間裏,左亦藤沒說話,隻是緊皺著眉頭,沉重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直到左亦藤開口道:“瞳,今天我在市拘禁所見了一個人。”
原來今天下午他接的那通電話是市拘禁所打過來的,說是有個人一定要見他,
“拘禁所?你怎麼會去那裏?”
“那個人托我向你和你媽媽轉交一封信。”
“我和我媽媽?那人叫什麼名字?”水瞳想不通到底是哪個人,不知為什麼她心中突然浮現消失五年的那人的身影,但,不會是他的,也不可能是他,他已經失蹤五年了,怎麼會……?
“他不肯說出他的名字,但我想他可能是你爸爸。”
這不隻是猜測,在監獄探監室,那人離開時他試探地叫了一次,他雖然沒應聲但也沒否認,而且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腳步明顯停頓一下,他可以肯定他就是水瞳的爸爸水廣山。
“信呢?”
左亦藤拿出放在抽屜的信件,交給微微顫抖的水瞳。
顫抖的手接過那張白信封,她穩了穩心神後打開那封信。
是一封沒有開頭稱呼的短信和一張離婚同意書,隻從這兩點水瞳已知道這確實是消失了五年的那個人所寫的,可現在他雖然出現了,卻被關押起來。
真諷刺啊,那一年,他私下賣掉房子落跑,卻留下她和媽媽麵對如山高的債款,他從來沒有為她們想過往後她們應該怎麼過,那現在呢?他回來了,難道隻憑一封所謂的道歉信和離婚同意書就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