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這麼賴皮的,若溪捂著耳朵搖了搖頭,“我才不要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呢,中原還有一句話你沒有聽說過麼?叫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難看。”
“哈哈,這句話很有意思。”李肆注視著她的眼睛笑了起來,手臂驀地收緊,一把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我對有趣的東西都感興趣,而且……你救了我,你的命就是我的。”
若溪莫名其妙的撞在李肆的胸口,發出一聲痛呼,“哎喲!說反了吧,你該說‘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才對。”
李肆張狂一笑,輕輕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吻,“難道不是我剛剛幫你驅了眼睛上的毒,重見的光明嗎?所以,你的命就是我的。”
什麼和什麼啊!嘴上和他說著話的若溪沒忘順著他剛剛看過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發現那裏正在發生著激烈的爭鬥,刀槍劍雨耍的好不熱鬧。差點忘了問他,隻是問了戒備心十足的李肆也未必會回答自己。
“這次偷襲的並不是我們安排的,我還沒有蠢到去行刺衛颯的地步。”
“不是你們西涼做的?那會是誰?”
“西涼和大祁國是附庸關係,從我的角度說,我倒是希望大祁國的所有王儲能夠快點死光。好叫我們西涼有機會翻身。可惜,衛承他們幾個兄弟都命硬的很。不過,照他們兄弟這樣彼此算計的話,估計誰都活不長久。”如果不是他說出來的內容太過震撼,若溪幾乎難以置信這些話是從剛剛那個為自己驅毒療傷的溫柔男子嘴裏說出來的。
看見她一副吃驚的表情,李肆驚訝的反問,“你不是不知道衛承一直想要除掉衛颯吧?”
若溪苦笑了幾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就是個打雜的小丫鬟,哪知道那麼多人家貴人的事。”然而她的心裏已經明鏡一般的明了,她在常青殿的時候,經常看到衛承半夜時分到來,再悄悄離去,聽凝香說起來過,每次大皇子來看望玉夫人的時候,所有的宮女侍衛都會被分派到其他地方,顯然是在顧忌什麼,隻是她一向不對這種事上心,反正都是衛家人的死活,她還巴不得他們早些死光,省得自己親自動手。
下巴被人輕輕點起,逼迫她仰視著自己,李肆的眼睛裏閃著不可動搖的光芒,“在我心裏你是很高貴的,不要說這樣輕賤自己的話。”
若溪一扭頭,從他的手掌上掙脫,一個兩個都喜歡對她動手動腳,什麼嘛!當人家是青樓女子嗎?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猛然被下麵的打鬥吸引了目光,定睛一看,衛颯正手持寶劍和幾個黑衣人對峙,他的周圍還有七八個大祁國裝束的侍衛。
“那是十二金甲。”李肆簡單的做著說明,“傳說大祁國的三皇子從小就被祁國主重視尤嘉,因為他母親早喪,所以格外愛護,在他成人的那年親賜他十二個身手不凡的侍衛讓他們寸步不離的守護衛颯,由於這幾個人個個身懷絕技,好像是衛颯的護甲一般,便被人稱作‘十二金甲’。”
“咳咳,知道的真詳細。”若溪這個時候已經笑不出來了,她從來不知道衛颯的過去,從前的她也不想知道,但此刻不知道為什麼聽李肆說起的時候心裏的某處開始翻騰起酸澀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她也是從小失去父母的可憐人麼?她仔細觀察下麵的那些黑衣人,沒有看出門路,隻好問道,“那些是衛承的人?”
“不錯,正是衛承暗養的殺手們,這個衛承,當真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若不是我提前接到消息,隻怕這會兒你已經去見真主了。”下麵的形式對衛颯很不樂觀,雖然他身邊有十二金甲護衛,但他和那些金甲們都被毒煙迷住了眼睛,估計連對手在哪兒都看不清楚,又怎麼能給對方致命的一擊呢?
“別告訴我,你是專程來救我的。”若溪輕蔑的一笑,指著下麵忽然多出的一批人馬,“那這些又該怎麼解釋?救我一個靠你就足夠了,不是麼?”
李肆不怒反笑,“不錯,我的確是有私心,你猜猜看,我到底是要做什麼?”
“還用說?洞悉了衛承欲要行凶的陰謀卻不提前告知衛颯,反而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候才出動自己的力量救他於水火,衛颯自然是虧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你是西涼人,日後若是衛颯登基,自然會對西涼大有裨益。”
“溪兒,女子之中,你是我見到過的最聰慧的。”李肆不由得發出一聲驚歎。
若溪坐在他的身邊一起看著下麵的戰鬥情勢發生逆轉,由於李肆的人的加入,衛颯這邊很快占據了上風,輕輕搖了搖頭,那句話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按道理來說,衛颯的警衛對付這些偷襲者十拿九穩,但是你卻在這個時候用上了那些毒粉,讓他們目不能視物,這才給自己創造了絕佳的救人機會。先害,後救,這招欲立先破,你算是用到了極致。說到底,李肆,你才是最不擇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