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紫朦朦的霧氣之中,若溪隻聽見了這麼一聲呼叫,帶著無限的驚恐和戰栗般的讓她不能忽視。
這算什麼?難道又是什麼人設計的什麼綁架麼?可是,現在的她不過是一介小小的宮女,啊不,連宮女都算不上,隻是個打雜的使喚丫頭罷了。不過就是這樣的一種卑賤身份,能夠讓誰對她下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呢?身子忽然輕了起來,若溪的眼睛被煙霧迷住,睜不開,更是看不清眼前的景物,隻覺得兩肋下被人輕輕抓起,像老鷹捉小雞一樣,被輕飄飄的拎起,又緩緩落下。
“沒事吧?”雙腳踏上堅實土地的時候,若溪的耳邊傳來人聲。“怎麼了?”見她沒有反應,那個人又問了一遍。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不是很流暢的漢語中夾雜著生硬蹩腳的尾音,卻同時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這種矛盾的綜合在若溪認識的人當中,隻屬於一個。
“李肆?”
“哈!竟然被你聽出來。”嚐試著開口詢問,果然聽見了對方肯定的答案,若溪一顆心稍稍放緩,至少這個人對自己應該沒什麼惡意吧!不,不對!這個人可是曾經對她做過很見不得光的事的猥瑣男!當下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立了起來,下意識的朝遠離他聲音的位置挪了挪。“嘿嘿,李肆啊,好巧啊。”
“巧?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們好長的一段時間。”
“你可以直接說‘我在這裏等了你們很久’就可以了。”若溪試著睜了睜眼睛,覺得雙眼之上還是火辣辣的滾燙,暗道不妙。
“就這樣睜著,別閉上。”若溪剛要大吐苦水,說自己的眼睛如何如何難受,不想眼皮被人強硬的扒住,然後眼球上一涼,軟軟的輕柔之物覆上了她的眼珠,在上麵輕輕的****。雙手忽然就變得冰涼,若溪渾身不可抑製的戰栗著,不能動彈。
天!這個人!他……
“呸,呸呸。”兩隻眼睛都舔個幹淨之後,李肆拿出一個竹筒拔掉塞子,輕輕朝著若溪的眼睛吹了點碧綠色的粉末進去,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囑咐道,“轉轉眼睛,讓粉末充分的停在眼球上。好了,試著看看我。”
這句話仿佛是一個命令,若溪輕輕動了動眼珠,果然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火熱灼燒的感覺,反而覺得清清涼涼的,試著睜了睜眼,一眼就看到了和她臉對臉近在咫尺的一張俊逸的臉龐。
“啊?”若溪慌張張往後挪了挪屁股,卻發現屁股底下並不是堅硬的觸感,心裏納悶的功夫低頭一看,若溪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才好,原來從開始到現在,若溪一直很大方的坐在李肆的一條腿上,而他的一隻胳膊正環著她的腰,保證她不會掉下去。
這距離近的,連對方臉上的汗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太曖昧!太曖昧了!尤其是想到剛剛對方還那麼慨然的舔了自己的……
“你的臉好紅。”
“啊!”若溪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試圖把它藏起來似的,一邊背過身子,“我才沒有臉紅,你看錯了。”
“說謊。”李肆直言揭穿她的窘迫,英挺的鼻梁在夕陽的餘暉之下映出一條暗影,讓他的側臉更加的棱角分明起來,“隻是幫你驅毒而已,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然而他臉上的神情明明寫的是,如果我想對你怎樣,你也沒轍。若溪眉頭一皺,想到剛剛襲擊了自己的那團毒煙,心裏沒來由的別扭起來,“你怎麼除了給人吃毒藥,就是放毒煙,哪有大男人這麼做的?”
李肆嗬嗬一笑,“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做不擇手段麼?”
“那不是一句話,隻是一個詞好不好。”
“反正是不擇手段就對了。其實這次想到用這種毒煙的法子的人是你,所以,還得謝謝你。”
“謝我?”若溪有點摸不著頭腦。
李肆點了點頭,“還記得上次見麵的時候,你對我說過的話麼?你說天底下有一種人是百毒不侵的。”
若溪也點了點頭,她的確說過這句話。
“我一直在想這句話,發現你說的不對,百毒不侵是指這種人對毒物從咽喉直接進入身體內部這種方法可以完全抵抗得住,但這種天生異秉的體能中卻不包括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於是你就想到了用毒煙的辦法襲擊我們?”若溪臉色一沉,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不算襲擊,隻是給衛颯的一點見麵禮。”日光開始落幕,映在李肆臉上的暗影越來越多,這讓他那張好看的臉顯得有些詭異。
“啊?你的臉!上次你不是這個樣子的!”若溪忽然發現問題所在,剛剛受到自己眼睛的困擾沒能夠好好端詳這張新麵孔,隻是憑借聲音她才斷定此人的確是李肆無疑。
順手在她的臉頰上摸了一把,李肆笑得很得意,“你不也是一樣?”
“我是有原因的,你……你不要說出去。”
“那我們彼此彼此吧。”李肆熟練的用了這句老道的江湖術語,他幽幽的向下看去,底下的人正打得熱鬧。“誰沒有什麼秘密是不願讓人知道的呢?你的秘密我不問,我的……如果你願意聽的話,倒是願意和你分享。怎麼樣?我們來交換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