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慕,你咋又在折騰你那手機?還談不談那單子的?”
“談!當然談!”鎖了屏,梁以慕直起來身子。
李雋探了個頭來,眯著眼笑,“副經理,那咱該走了,車子可就等著咱呢。”
“好嘞,我現在就來!”
梁以慕推了桌子站起來,匆匆把手機塞到自個兒包裏,抱著桌上的一疊資料就小跑了過去。
為了從副的轉成正的,梁以慕可沒對這單子少下工夫。梁司羨那兒壓根兒就不講什麼兄妹情麵,扣死了萬元單子才轉正,氣得梁以慕差點抓掉頭發。
可更讓她氣得,是自打上回兒在紫晶閣見了蔣易後,那廝就沒聯係過他。
她天天把手機調到震動加聲音,生怕錯過電話,可到今兒為止,那邊兒連條短信都沒給她發的。
所以梁以慕很氣憤。
他不是說了要和她解釋的麼,她還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麼花樣兒來呢。可這都多少天兒了,解釋呢,死在太平洋了?
將車門甩得大響,梁以慕自個兒都不清楚,蔣易的那句話,是不是讓她對他又生了點兒星火似的期待。
一個月後。
梁以慕簽了轉正合同,神情懨懨的,連帶著說話都沒甚兒力氣。
李雋看著她拿著合同回了工位,轉了椅子湊了過去,特小心地問,“我說以慕,你咋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嘛呢?”
“你這不好不容易轉正了,怎麼著也得笑一下吧,你這臉咋比苦瓜還苦啊。”
“轉個正而已,高興不起來。”
“……難不成你目標是裏頭那地兒?”
“那是目標之一。”梁以慕歎了口氣,說到,“我鬱悶啊卷兒。”
“這是怎麼著了?說出來姐給你舒暢舒暢。”李雋忒好奇了。
梁以慕拖了椅子坐下,胳膊肘擱在桌上撐了下巴,幽幽地歎了口氣,“咱又丟了一個單子。”
“什麼?又丟了?”
梁以慕話剛說完,李雋都來不及回答,一旁的杜洋先嚷嚷了起來,“次奧,這第幾個了,第三個了吧?又誰家給搶了?”
“還能有誰。”
“難不成又是裕華?!咱們跟裕華是有仇是吧,他家怎麼專搶咱們的單子?”杜洋拍著桌子不樂意了。
梁以慕又歎了口氣,正要說什麼,就聽見桌上電話響了,梁司羨的內線。
“得了,我先去我哥那兒了。聽說還有個單子什麼的。”
掛了電話的梁以慕有氣無力地站了起來,李雋趕緊轉了個身,衝她背影直嚷嚷,“這個大單子你可一定要拿下啊!實在不行給他來個美人計!”
梁以慕腳下一個踉蹌,決定忽略後麵的話。
到了梁司羨辦公室,梁以慕挺老實地站在桌子對麵兒,隔著一段距離瞅著自家兄長,“梁總?”
梁司羨抬了抬眼,“什麼時候這麼禮貌了?”
“咳咳,這不丟了幾個單子心懷內疚嘛。”
梁司羨往後靠了靠,說到,“過來。” 梁以慕走了過去,眼神兒往桌上一瞟,眸子一下子就亮了。
“這不是城東那塊地兒的競標麼?”
“嗯,我問了下,裕華也在爭。”
梁以慕差點罵人了。
梁司羨合上文件,抬頭瞅著梁以慕,語氣倒是挺平淡,“這地兒如果再交給你談,成功率多少?”
梁以慕忒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到,“要是沒有裕華,估摸百分之五六十。有了裕華……還真不好說。”
“慕丫頭,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難不成是我談判技術有待提高?”說完這話,梁以慕眼瞅著梁司羨似乎給了自個兒一個鄙視的眼神兒。
“這個裕華我找人去查了下,是前年建立的,一直不溫不火的,去年年底忽然竄了起來,聽說似乎還和上頭有點關係。之前裕華從來不和我們梁氏爭,這個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連搶了梁氏三個單子。”
聽到這話兒,梁以慕沉吟了會兒,問到,“難不成他們現在看準咱們了?”
梁司羨瞟了她一眼,淡淡說到,“這不是重點。”
“哈?”
“重點是,他們搶的都是你接手的單子。同時讓杜洋他們談的,裕華都沒插手。”
梁以慕默了會兒,忽然哀嚎一聲,“哥啊,我真的沒有仇人啊!我這不剛來麼,哪裏可能有仇人!你甭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