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冰每次來都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陪著她說笑,逗她開心。她從沒想過,夢冰自己也有煩惱,隻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什麼都交給她去扛……
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再次響起,茹萍呆了呆,藏好妝盒,起身開門。
“很晚了,可是……藥……”許母舉了個小瓷瓶,結結巴巴地說不清楚。
茹萍心裏一歎,隻覺她努力討好的笑臉很是怪異,接過她手中的藥,自顧自地回到鏡前。
許母想了想,也跟著進來站到她身邊,仔細看著錦曦臉上那幾道紅痕,突然開口:“他不是有意的,求你千萬不要怪他。”
茹萍手一抖,差點落了藥瓶。爹爹打了女兒一掌,別說不是有意,就算是誠心教訓也是理所應當的呀,哪有反過來賠不是的。
她看許母一眼,她對夢冰的疼愛是真心的,可她眼底的巴巴的乞求也是那麼的真切,仿佛怕極了夢冰為這點小事記仇。這一切忽然讓她從心底升起不真實感。
這對父母對兩個孩子的態度有著明顯的不同,因為太在意所以才會這般小心翼翼吧,隻是他們不知道,越是怕傷害到夢萍,其實越是傷她更重。夢冰說她在這個家裏就像客人,孤獨的很。
如果她們姊妹從沒被分開,起碼還能為彼此做個伴。
“你們當初是想要一個孩子還是想要兩個?”茹萍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想知道她們姊妹被分開的原因。
許母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原來我們以為隻會有你這一個孩子。所以,在抱養你時,沒打算讓你知道的。夢同的出生隻是個意外,本來不可能有他。”
她顯然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茹萍苦笑一聲:“這一切可真夠複雜的,怎麼成了這樣。”
是造化弄人吧。她相信許家是想瞞住夢冰,隻是許夢同隻比她小了不到八個月,這個秘密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
許母怔怔地看著她,眼底的淚慢慢湧了出來。
“哎……”茹萍頓時慌了手腳,“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若是當初你們謊報我或者夢同出生的日期,我永遠也不知道真相,是不是會更簡單些。”
許母更是淚如雨下,哽咽道:“夢同那孩子隻是嘴壞、脾氣不好,可並沒什麼壞心眼。見你為他被打,他嘴上沒說什麼,心裏也很不好過的。”
茹萍見越描越黑,隻好不再說話,坐回鏡前拿著藥,有一下沒一下的抹著。
“魏晨的事,我和你爹真的盡力了。”許母忽然喃喃著說道。
茹萍聞言一呆。
接著,她又聽見她說:“我和你爹都希望你和魏晨能成親,畢竟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關照起來也方便。”
她眉間打結,苦笑道:“可是魏大娘不許,是不是?魏晨又是個大孝子。”
“你也別怪魏大娘,她有她的苦衷。”許母麵露難色,陷入自己的回憶中:“她那敢挑剔你,而是在她眼中,總覺得你該嫁進富貴官宦人家。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何必再糾纏於那些過去的事。平平安安的不也是一種福分嗎?可魏大娘她就是想不開,心裏還把你當主子看,覺得你跟了魏晨受委屈。”
茹萍的臉越聽越白,猛的回過頭,略帶激動地說:“什麼主子?魏大娘她為什麼要當我是主子?”
這是今晚第二次聽到主子這兩個字了。她驀然明白夢冰一直懷疑的地方,許家一直知道夢冰的身世,不僅是知道,而且還努力隱瞞著。天啦,這背後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茹萍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第一次明白夢冰為什麼堅持要弄清她們的身世。
許母也已變了顏色,知道自己無意間泄露了太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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