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女兒?主子?(1 / 2)

“你這孩子,又在說胡話。”許母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許父也笑著一巴掌拍上許夢同的後腦。

“什麼嘛,我又沒說錯。”許夢同摸著頭叫道:“你們沒發現嗎?自從她從揚州回來,就變得怪怪的。”

許家父母同時止住了笑,麵麵相覷一番後,許父輕咳一聲,遞給許母一個眼神。

許母歎了口氣,麵露難色,望了靠在床頭的女兒一眼,終於開了口:“夢冰,你老實跟娘說,你的腳是不是根本就沒事?”

茹萍手一抖,隻覺得心跳又慢了一拍。想到說多錯多的道理,便半扭過頭,來一套最保險的招數——

“嗯。”她含糊著,請對方自由理解。

許父也長歎口氣,接著開了口:“夢冰,你和魏晨今生雖無緣為夫妻,也是可以做兄妹的。咱們兩家今後還是要來往,關係搞僵了可不好。你說是不是?”

茹萍一頭霧水,低頭又恩了一聲。

“所以,明天的事……”許母小心翼翼的問。

她立即明白許家明天有個安排,看樣子還與那個大師兄魏晨有關,而且似乎夢冰不同意。雖不知這安排是什麼,但總不能演砸鍋。

她咬著唇瓣,尋思片刻,還是不知該如何回應。

許母望了茹萍一眼,見她隻是低頭不語,不由得脫口而出:“要是心裏不痛快就不勉強,你爹一人去露個麵就是了。”

“我也要去!”許夢同叫道。“憑什麼人人都要圍著她轉,納徵禮是件大事,我們同大師兄兄弟一場,怎能都不去。她心裏不痛快,又與我們什麼相幹!”

納徵禮?原來那魏晨明日要向別的女子下聘。納徵以後,婚姻便進入正式準備階段,那夢冰呢,夢冰怎麼辦?

許母見茹萍刹那間變得慘白的臉,急忙安慰道:“別信你弟弟的昏話,所有人都不去,連你爹明兒也不準露麵。”

許父也忙不迭的點頭:“是,是!聽你的,都不去,都不去。”

“憑什麼?”許夢同已然跳了起來。

“她攔著我們不去幫忙又有什麼用,難道大師兄就不娶別人了。就是因為她如此蠻橫,魏大娘才會拚死也不許她進魏家的門……”

啪的一聲,許父重重地一個巴掌打斷了他。

“你們什麼都依著她,是不是?她究竟是女兒還是主子?”許夢同捂著臉,不服氣的大喊大叫起來。

茹萍呆了呆,發現許家父母已經雙雙變了臉色,許父又是一巴掌要打過去,下意識地,她上去想拉開許夢同。

“啪!”那一巴掌居然落在她的臉上。

許父也是一愣,沒想到茹萍忽然衝了上來,他卻沒來得及收手,隻看到茹萍那張臉半邊已紅腫了起來。緊跟著是一聲驚呼,對上妻子驚詫不信的眼神,他也傻住。

茹萍從小錦衣玉食,幾時被打過,這重重的一掌,打得她頭昏眼花。她強忍著淚不掉出來,忍得鼻子都紅了。

“夢冰……”許母喃喃著,眼底滿是惶恐不安,

“我累了,你們都出去!”茹萍死命地逼回眼淚,顧不得細想,隻求能一個人待一會兒。見三人還是呆立不動,她索性地上前,直接將他們推出門外。

鎖上了門,茹萍挑亮桌上的燈,對鏡一照,隻見半張臉已高高腫起,幾條指痕清晰可見。她使勁去揉,半邊臉還是紅腫。這樣子讓夢冰見了如何解釋?熱淚不由得滾滾而下,胸口更是就堵了一口氣,說不出的鬱悶。

好一會,她才重新打起精神,從床上翻出夢冰所說的那個妝盒,湊到燈下,細細翻看起來。

這裏頭是夢冰的日記,從她們姊妹重逢的那一天開始,記錄了夢冰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每一份心情。一個個蠅頭小字,像一根根針紮進她的心裏,泛著陣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