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二章 最開心的事情(3 / 3)

夜鴣天見寶茨打消了懷疑,鬆了一口氣。

“這個嘛……”夜鴣天的眼睛轉了轉,又差點兒沒樂出了聲,“我們為鬼的,之所以越變越冰,是因為陽間的陽氣越來越少,而陰間冰冷的陰氣越來越重所致,如果我們為鬼的,能經常感受陽間的溫暖陽氣,也許就不會變得冰冰的了。”

寶茨聽罷,眼中又露出了希望,急急地催促夜鴣天:“快說,怎樣才能讓你經常感受陽間的溫暖陽氣?不會變冷?”

夜鴣天摸了摸腦袋,連他自己都為自己的無恥行徑感到不好意思了,但還是厚著臉皮,強忍住快要憋不住的笑。

“其實也很簡單,人的體溫就很溫暖,隻要你經常拿你自己的體溫暖暖我,我就不會變成冰人。”

寶茨聞言立時狐疑地抬起頭,仔細地看了看夜鴣天,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她感覺好像是哪裏不對勁兒,但又一時說不清楚,“這很好辦呀,夜府上下的人有的是,我可以把他們都叫過來,讓他們天天給你暖身子。”

夜鴣天嚇了一跳,忙攔道:“這可不行,我隻能偷偷地出來見你,如果讓別人都知道,閻王老爺會不高興,說不定就不讓我出來了,那時連你也見不到我。”

寶茨聞言又傷心地哭泣起來,“那當如何是好?”

夜鴣天也假意地抽泣了幾下,一副老虎婆的模樣,“寶茨,不要哭了,見你哭泣,我心裏很難過,冰就冰吧,鬼總是要變冷的,即便是變冷了,我也能天天出來見到你,這就足夠了。”

“不!夜鴣天,我絕不讓你變冷,我就不讓你像個鬼,我要讓你像人一樣熱,既然別人都暖不了你,我就來暖你好了,你說,我怎樣才能把你暖熱?”

夜鴣天見寶茨上鉤兒,興奮得眉毛都在跳,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寶茨又拽到懷裏,“這有什麼難的,你隻要讓我這樣每天抱著你,我就不會冷了,嗬嗬……”夜鴣天雖然極力控製,但還是深沉地笑出了聲。

寶茨在夜鴣天的懷裏,一動也不敢動,老老實實地為夜鴣天暖身子。她聽著夜鴣天越來越急促的心跳,心裏竟然也莫名其妙地生起一股暖熱的感覺。這感覺讓她產生一股親近夜鴣天的欲望,頭便不自覺地靠了過去。而那夜鴣天,此時竟也把魔唇伸了過來,趁寶茨迷亂之機,捕捉到寶茨鮮豔欲滴的雙唇,恨不得就此咽下去。等寶茨發覺,事態已不是她能夠控製的了,但她此時發現,夜鴣天的這種侵擾,對她來說,好像也不是一種很壞的感覺,在她遷就自己的瞬間,便讓夜鴣天得逞了……

夜鴣天把寶茨的唇摧殘了一陣子,寶茨隻感到雙唇巨痛難忍,迷蒙的意識也在疼痛下蘇醒,她一把推開夜鴣天,用手揉了揉遭到洗劫的玉唇,有點氣惱地看著他。

“你怎麼又這樣?難道變成鬼,你也改不掉老毛病嗎?人家好心給你暖身子,你卻趁機欺負人家,你即便是鬼,也是一個壞鬼!”

夜鴣天此時已是眼冒金星,昏暗的燈光下,真像是一個厲鬼,“寶茨!你不要得寸進尺,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你明明愛我,卻又如此假裝深沉,成心折磨我是不是?我夜鴣天可不是好惹的!”

這夜鴣天可能真的是到了忍耐的極限,他餓虎撲食般撲向寶茨,可憐嬌弱的寶茨,人家若真的不讓著她,她可是半點辦法也沒有,在寶茨的驚呼下,被惡鬼夜鴣天殘忍地壓在身下……

翌日清晨,寶茨還俯在夜鴣天的懷裏沉睡,昨晚,在夜鴣天的進攻下,她早已是筋疲力盡,她想再一次殺鬼的想法也隻能先放一放。

夜鴣天睜開惺忪的睡眼,感覺胳膊上沉甸甸的,扭頭一看,見是寶茨的小腦袋枕在上麵,他不由滿意地笑了笑。他二人竟然在靈堂的地上睡了一夜,幸虧這靈堂鋪了厚厚的地毯,不然這一宿可要冰夠嗆,他這個冰鬼可要更加的冰了。想到自己設的鬼局,自己都想樂,這刁鑽的寶茨竟然被自己騙過,不過這個遊戲玩起來挺上癮,可不要馬上穿幫才好,我還要看一看,這寶茨知道自己被鬼強暴後,會是怎樣的一種反應。

原來木屋那場劫,本是夜鴣天的姑母所為。因為香曲兒聽說夜鴣天真的要迎娶寶茨時,一時想不開,竟然在自己的屋中懸梁尋短見,幸虧被小丫環及時發現,才沒有出事。

姑母夜氏惜女心切,心中暗恨夜鴣天,便在他的新婚之夜製造些事端,為女兒出氣。當木屋的大火燃起,夜府中人並未及時來救火時,夜氏又開始餘心不忍,解了夜鴣天身上的困獸獨步,讓夜鴣天在危急時刻逃出生天。

夜鴣天死裏逃生,並未及時出現,當寶茨暈過去後,他才從林中跑出來抱起寶茨,又布置了這樣一個局。

夜鴣天悄悄撤回自己的臂膀,沒有驚動熟睡中的寶茨,臨走還不忘把她的衣衫整理好。

第一聲雞叫之後,寶茨從離奇的夢境中驚醒,她揉了揉眼睛,一時還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這裏是什麼地方?等她看清堂上夜鴣天的靈牌時,才喚起了記憶,馬上便感到自己身體的不適,飛入腦海的第一個意念就是──她被鬼強暴了!

寶茨驚愕然地坐在那裏,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這屬於何種性質的事情,她向外望了望,夜家的人已經在外麵來來往往,忙碌著一天的事情。好像誰也沒有注意在靈堂待了一宿的少奶奶。寶茨艱難地站起身,感覺渾身酸痛無比,心中不由大罵夜鴣天:“這個挨千刀的,當鬼也這般難纏,這要是對外人講了,我相信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當如何是好?”

寶茨正在心中暗自埋怨,終於有人想起她,從外麵進來一個小丫鬟,向寶茨施了一福,便上前去攙扶寶茨,寶茨正感覺行走困難,見有人來侍候,也便不客氣了。

小丫鬟把寶茨扶到一個華麗的房間,寶茨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個房子就是她與夜鴣天的洞房,心中難過,對小丫鬟言道:“既是他的新喪,為什麼這裏還是這等的紅紅綠綠?為什麼不掛孝?快去換了吧,讓人心裏難過。”

那丫鬟聞言先是一怔,繼而明白過來,不由轉過頭去偷著笑,看來這裏有關夜鴣天的事,隻是瞞著寶茨一人,那丫鬟一邊幫寶茨收拾衣衫,一邊道:“大管家說了,少主人死的時辰不吉利,家裏不能掛孝,還依舊是老樣子,等過了今年,才能發喪,您的屋裏也隻能先這樣擺著。”

寶茨有些納悶,但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習俗,也不能過多地幹涉,隻是歎了一口氣。有些為夜鴣天叫屈,死了連一個哭的人都沒有……

……

數年後,夜府中經常會出現這樣一幕,一年輕俊朗的男子在前麵“哈哈”大笑著逃跑,後麵一絕色麗人手持“凶器”狂追,緊跟在他二人身後的則是一男童,邊跑邊扯著嗓子大喊:“娘親!你不會真的殺了爹的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