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遮天卻在地上狂喊:“寶茨,你不能答應他們,不要啊……”
寶茨想撲過去看夜遮天,卻被打手攔住,抓著胳膊動彈不得,隻是向夜遮天這邊使勁探著身子哭道:“我若是不答應,他們就要打死你了,沒想到你那兄長這般凶狠,你自己一個人走吧,他不會饒了你。”
夜遮天掙紮著要從地上站起來,剛站到一半兒,就被旁邊的打手又一腳踹了回去。
寶茨又哭道:“你不要再動了,我和他們回去了,嗚嗚……”
旁邊的大管家向打手們使了一個眼色,那幫打手算是放過了夜遮天,這時從林外抬進來一頂小轎,管家一擺手,小轎平穩地放下,“少奶奶,請上轎吧,隻要少奶奶肯聽話,府中誰都不會難為你。”
寶茨抹了一把眼淚,不放心地看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夜遮天,轉身坐進轎中。
紅燭搖曳,映襯著紅簾、紅帳、紅紗、紅床。滿室紅彤彤,像是溢滿喜悅的紅酒。床頭一側,寶茨頭頂蓋巾,一身披紅,穩穩地坐在那裏。
門環輕響,一股涼風吹進,掀動寶茨的裙擺。寶茨身體一震,聽著這沉重的腳步聲,知道是什麼人進來了。她緊張地把手向懷裏摸了摸,硬硬的還在,輕籲了一口氣。
夜鴣天喝多了酒,腳步有些沉,身體也有些搖晃。但他強行穩住步伐,不想在新娘子麵前出乖露醜。他回身把房門插好,忽地想起什麼似的,又悄悄地把門栓打開,隻是把門虛掩著。
他踉踉蹌蹌地走到新娘子麵前,看著巋然不動的寶茨,略做了一下深呼吸,悄悄伸出手去,動作輕柔地揭下新娘子的蓋巾,紅巾下,露出一張精心描畫的絕美容顏。夜鴣天一時看得癡了,臉上竟露出不協調的傻笑。
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隔在他二人中間,嚇得夜鴣天向後一跳,結結巴巴地道:“寶……茨,你……這是何意?”
花燭掩映下,是寶茨淒怨悲傷的神情,她一字一字清晰地說道:“夜鴣天,你真不仗義,我曾和你推心置腹說過,我愛的是夜遮天,可你依舊不肯放手,竟然為了逼我暴打夜遮天,那可是你的親弟弟呀,你以為這樣就能娶到我了?你做夢!我今天與你拚了!”寶茨揮動手中匕首向夜鴣天撲來,夜鴣天嚇得魂驚天外,繞桌而行,躲避著寶茨的追殺。
寶茨勢若拚命,緊追不舍,眼看著屋中桌翻椅倒,好不熱鬧。最後夜鴣天被逼到牆角,再無路可逃,看著寶茨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情急之下,大喊一聲:“寶茨,我就是夜遮天啊!”
寶茨的手立時僵在半空,癡愣愣地看著他,仿佛一時沒有弄明白他剛才說的是什麼。
“你……說什麼?你是夜……遮天?”寶茨美麗的雙眸閃著十萬個不解,“娶我的不是夜鴣天嗎?怎麼……”
夜遮天“唉”了一聲,“你這個傻娘們,這麼長時間你就沒反應過來,夜鴣天和夜遮天是一個人嗎?”
“啊!”寶茨感覺頭上響了一個炸雷,眼前立時暈眩起來,神情更加的癡呆,“是……一個人,這……怎麼可能……不是雙生兄弟嗎?”
夜遮天哈哈地笑起來,趁著寶茨發愣的時機,趕緊躲到一個安全地帶,“我說寶貝兒,你也太天真了,哪裏有什麼雙生兄弟,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啊,陪你做幫主的是我,給你找玲瓏盞的是我,讓你毒得瀉了一天肚子的也是我,那個為你挨掌受傷還是我,不信嗎?來看看你那天咬的齒痕,這個總不會騙你吧?”夜遮天解開衣領,把肩臂露出來,果然那個櫻桃小口的齒痕猶在。寶茨這才一點點地明白過來,原來這兩個人一直都是一個人……
“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夜遮天,你找死!”寶茨舉著匕首就衝了過來,這回夜遮天可長了心眼兒,拉開房門就逃出了屋,心中暗暗慶幸自己明智,在進屋的時候沒有把門栓插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