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婚期(1 / 3)

時光荏苒,轉眼過去了半個月,寶茨的已近。這一日,寶茨從外麵回來,突見家中開始張燈結彩,一派喜氣盈盈,不知家中又有了什麼喜事,直往父親的書房而去。剛到門口,忽見階下有一隻雪白的幼兔,毛皮白亮順滑,兩隻紅寶石的眼睛,嘰裏咕嚕亂轉,看到寶茨一蹦一跳地要往旁邊閃。

寶茨見到這隻巴掌大小的幼兔,眼睛立時笑成了一條縫,跳到小兔兒的麵前,攔住它的去路,貓下腰,把它親昵地捧在手中。情不自禁地把臉湊到小兔雪白的皮毛上,嬌膩地蹭了兩下。這時忽聽書房中傳來叫喊:“哎呀,乖乖啥時候跑出來了,快抓……”

寶茨抬眼一看,大樂,從書房中陸續蹦出五六隻這樣的小白兔,於是撲過去貪婪地狠抓,馬上就抱了一懷,臉上嘻嘻地笑著。

“喂,我說大小姐,你抓我的兔子幹什麼?”

寶茨聽聲音耳熟,抬頭看去,一年輕女子,身穿淡籃衣裙,發編娥髻,俏生生地站在書房的門檻上。

“哈!桃花,你終於還是跑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又被你爹賣給別人了呢!”

桃花聽到奚落無奈地一扭臉。

許長嘯從屋裏探出身子,繃著臉道:“寶茨,沒大沒小,怎麼和姨娘這樣說話?”

“寶茨你又發瘋了吧?”庭院傳來許夫人生氣的聲音。許夫人帶著貼身侍女鶯兒站在院中,不知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寶茨頑皮地做了一個鬼臉。桃花則恭敬地束手而立,在許夫人麵前,桃花永遠是不能太張揚的。

許夫人走到寶茨的近前,伸手抻了一個她的衣衫,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看看你,都快出嫁的人了,怎麼還是這般沒輕沒重?和個姨娘鬧什麼?以後注意些身份!”

含沙射影的話直撲桃花,桃花也隻是低頭撇了撇嘴,卻也不敢有什麼反應。寶茨卻是頗為同情地睇向桃花,嘻嘻笑著岔開話題:“娘啊,沒有的,你看桃花帶來的小兔好好看的,我去玩兔子。”轉身欲走,卻被許夫人叫住。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的馬上就到了,這幾天不準再出去瘋跑。”

寶茨聽到這兩個字,心頭一愣,回過身來,訥訥地問:“?什麼?”心裏不裝事的寶茨,似早已將此事忘卻,她那天和夜鴣天表白自己的立場後,以為夜鴣天不會再來娶她,她一心隻是等著夜遮天來周旋此事,沒想到這還是如約而至,心頭大感詫異。

許夫人簡直就有些哭笑不得,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連自己的終身大事也忘掉,“還能有什麼?你不會把和夜鴣天的婚事也忘了吧?”

寶茨立時花容慘淡,神色黯然,好半天才納過悶兒似的,也不再理會那些滿地亂跑的小兔兒,轉身就向外走。

許夫人在身後大喊:“你要到哪兒去?告訴你,以後不準再出去,桃花,快去給我好好地看著她!”

桃花聽命地向寶茨追了過去。

寶茨的閨樓通體紅色,是許長嘯專門找工匠為女兒打造,庭院中栽滿奇花異草和遮陰避日的美樹,還給這個秀雅的庭院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美囡院。可天生調皮的寶茨,身居美地,卻從來不會欣賞,庭中的花草往往成了她玩鬧時的犧牲品,許夫人補栽不起,幹脆就留下平整的空地,讓寶茨自由發揮,隻有那幾棵堅硬無比,讓寶茨拔不動、砍不動的梧桐樹在美囡院中得以生存。

寶茨來到庭院,伸腳就向旁邊的一棵梧桐樹踹去,自己卻哎喲一聲被反彈坐到地上。

隨後追來的桃花,忙去攙扶齜牙咧嘴的寶茨,口中埋怨道:“你和這棵樹叫什麼勁呀?快讓我看看,傷到腳沒有?”

寶茨沒好氣地撥開桃花,自己抱著腳掉眼淚。

桃花疑惑地探過頭,好奇地看著寶茨順腮而下的淚水,感到新奇無比。桃花掏出手帕,不解地幫寶茨把眼淚擦幹,試探著問道:“我說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掉眼淚?以前比這傷得厲害,都沒見你哭過呀?”

寶茨繼續低著頭不理她,不住用手揉著發酸發脹的腳丫,“你管我呢,我就想洗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