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關心(3 / 3)

寶茨怏怏不快地回到宴堂,老遠就聽到那邊傳出的歡快之音。她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在心底盤算著如何給夜遮天報那棒傷之仇。臨到門口,突然俏臉詭譎地一笑,歡快地邁進宴堂。

寶茨抬頭看去,夜鴣天正在那裏和父親親熱地推杯換盞,滿臉洋溢著喜悅。旁邊作陪的也都是一張張喜笑盈盈的臉。他們見寶茨進來,都向她打招呼,寶茨禮貌地向她們點了點頭,坐回自己的座位。

寶茨坐下後,側頭向夜鴣天看了看,此時夜鴣天正喝得趣味盎然,與父親好像格外投機。那張幾乎和夜遮天一模一樣的俊臉上泛著陣陣紅暈。寶茨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張臉真是不忍心下手,但沒辦法,誰讓你對我的死黨下死手呢,我也就不客氣了。

寶茨端起酒杯,向夜鴣天舉了舉,俏麗如花的臉上露出一個媚死人的梨渦。夜鴣天大有受寵若驚的樣子,忙端起酒杯,迎和著佳人的美意。

“夜大人,這次我家失盜的寶貝多虧大人找回,不然我爹爹可慘嘍。”說完回頭向許長嘯調皮地做了個鬼臉。

許長嘯立時繃了臉,“哼哼”地咳嗽了兩聲,意思是讓女兒注意儀態,在外麵不要太放肆,多少給他留些麵子。

寶茨可不管那一套,像沒有看見一樣,繼續眯著眼,保持著那累死人的笑容。

“我敬大人一杯!”寶茨把酒杯舉到麵前。

夜鴣天謙和地笑了笑,“怎敢當怎敢當,我與你父親同朝為官,勢必要互相照應,小姐何必言謝。”說罷把那杯酒一飲而盡,翻轉空空的酒杯,向寶茨意味深長地笑著。

寶茨看著這笑容,竟一時癡了,心想,這人到底是夜鴣天還是夜遮天?怎麼這笑容都一模一樣?他老娘可真是會生!

寶茨伸手拿起麵前的酒壺,走到夜鴣天的座前,把夜鴣天的酒杯拿過來,要給夜鴣天斟酒。夜鴣天看著寶茨臉上有些怪異的笑,心下一驚,忙用手護住杯子,“怎敢勞駕寶小姐斟酒,我自己來自己來。”

旁邊一直慈和地笑著的許夫人,忙道:“夜大人不要客氣,讓這丫頭斟酒吧,這也是我們的意思,請夜大人不要再拒了。”

夜鴣天見許夫人發了話,立時不敢再說什麼,漸漸拿下捂在杯子上的手,抬眼有些可憐巴巴地望著寶茨,一副心神不安的樣子。

寶茨斟酒時,酒壺嘴兒抬得很高,那略有些紅色的酒漿,翻著白花傾入杯中。正在這時,寶茨呼道:“窗戶上是什麼?”大家不約而同地把臉兒轉過去,卻是一隻長尾巴翎鳥,在窗台上蹦達著。

許夫人無奈地笑了笑,“這孩子,什麼都是新鮮的!”

寶茨把斟得滿滿的酒杯捧到夜鴣天的麵前,用有些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夜大人,請!”

夜鴣天狐疑地接過酒杯,向那泛著紅暈的酒漿看了一眼,又看向寶茨粉嫩白皙閃著年輕光彩的臉龐,心底一陣陣地犯迷糊,但在眾目睽睽的盛情之下,不得不幹笑著接過來,喝了下去!

隻是片刻之功,那酒便在夜鴣天的腹中起了作用,這場宴席不得不在夜鴣天翻來覆去地往外跑中散去了……

寶茨回到府中,在父親鐵青的臉色中,還有母親要殺人似的目光中,慌忙逃向閨房。深諳女兒性格的父母,自是對夜鴣天的突然發病有所懷疑,但苦於沒證據,隻能恨恨地任其逍遙法外。但願夜鴣天不會懷疑到女兒身上,否則今天這場拜訪的意義就全泡湯了。

他們一家三口從夜府出來,夜鴣天是在小童的攙扶下才出來相送的,雖然一臉苦相,但他看向女兒的目光依舊還是那麼柔和。許夫人想到此,心裏還算踏實些。他們夫婦早就有一個打算,那夜鴣天年輕有為,深受聖上寵信,聽說至今未娶,如果把女兒嫁過去,那可是一樁大喜事了。